许氏生怕别人提起周秀儿的过往不堪经历,连忙插嘴道:“闭嘴,死丫崽子。”一说话,就漏了底。
周小米也不介意,“你们上我家来闹,还不许我说话了?我娘可是怀着双胎呢,有点差池你们赔得起吗?”
许氏刚要说话,周小米却是不给她机会的,飞快的道:“哦。我忘了,你们根本不想赔!在你们眼里,我们大房的人命还没有家里干活的牛值钱呢!我娘被我老姑踹小产了,你们觉得是我娘的罪过。我老姑差点找死我,你们还拦着不让请大夫呢!当年我爹被人误伤,差点瘫在床上,你们眼睛不眨一下的就把我们全家都分了出来。钱没有,地被你们要了回去!我们好不容易过好了,你们又来折腾什么啊?这次是因为什么啊?”
周小米把过往周家老两口做的那些不讲究的事儿扒拉了一遍,才开始问他们的来意。
听了她的一番话。周围人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确实,以往许氏做得多么过分啊!周大海的这几个孩子,可没少遭罪。
人就是这样,对八卦什么的虽然热衷。可是也很健忘,时间久了,他们似乎就选择性的把这些东西都忘了!要是不提醒他们一下,他们还真就会顺着许氏递过来的杆子爬,把他们想成是忘恩负义的。
周小米说这番话的时候,周新贵几次想出声打断她。可惜小丫头太精明,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余地,噼里啪啦的把过去的事儿又重提了一遍。
果然,看热闹的人中,有帮腔的了。
“是啊,许大炮仗,你一大早起来就坐门口哭,又把大伙带到这儿来,你是想干啥啊!”
周大海唉气,“娘,有啥话您起来好好说,别这么的,让大家看着像什么样子?”
哪儿有娘给儿子下跪的,她这不是逼自己吗?
“老大,你今天就给个痛快话!我跟你爹的事情,你到底管不管?”许氏其实就是打定主意让周大海掏银子,替周大河还赌债,可是她当着村里的人面,并不这么说,成心是想让大家误会周大海不孝。
还没等周大海说话,周小米就道:“管,怎么不管!”
她这个态度,可是许氏和周新贵迷糊坏了?暗想这丫头难不成在敷衍他们?
接着又听周小米说道:“不过,爷,奶,我想分家的时契约上写的条条款款,你们应该还记得吧!当时我爹受伤,差点瘫了,你们怕他以后不能挣钱了,还要花大把银子看病,就把我们一家分了出来。”
周新贵咬牙,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打脸的事情,她说起来没完没了了!
周小米说得热闹,一旁看热闹的人听得热闹。
“当时你们怎么说的,给我们钱,给我们地,但是一年管我爹娘要八两银子的孝敬钱!”
“八两?太多了吧!”
“村子里分家的不少,可是要这么多的还真没有。”人们不时的交头接耳,都表示八两的孝敬钱太多了。
看热闹的人都炸开锅了,当年周家分家一事,确实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过因为周新贵有意隐瞒,所以知道内情的人还是比较少的!有些人虽然听说了点什么,可是毕竟是道听途说,不能当真。如今听周小米这么说,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就怕错过了一星半点的一手消息。
“……你们怕我爹吃药看病,没有钱给你们,就把本该分给我们的地,钱,都要了回去,说是顶了十年的孝敬钱!是不是?”周小米略带讽刺的道:“当时我姥姥还说呢,没有谁家分家得一次性给老人十年孝敬钱的,你们这么做是要把我们往死了逼!可我奶当时是咋说的,你们还记着不?”
周新贵的脸黑得几乎跟墨汁一个颜色了。
许氏刚要开口,就被周小米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奶的原话,我到现在还记着呢!”
“咋说的啊?”
看热闹的人都迫不及待了。
“我奶当时‘大海那个样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朝谁要钱去’我记得清楚着呢!”
人群里响起一阵阵的抽气声,谁也无法想象,这话是从一个当娘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好啊!这话,简直跟盼着人死没啥两样啊。
“这也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
周大海脸上黯然一片。
周小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冲着许氏道:“别急着否认,分家契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里正爷爷和各位族老都在现场,他们可以当我们的证人,大家想知道真假一问就知。”
许多人都信了,因为分家这事儿,当年就有风声传出来,不过因为没有啥确实的说法,所以大家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今天周小米这话一出口,他们就信了。
“所以说,分家时说得好好的,十年的孝敬钱一次付清,包括年节礼,生辰礼等等!十年内,我爹娘不用给你们一分钱!”周小米停了一下,又道:“当然了,如果爷爷奶奶身体不适了,想看大夫,抓药,这个,我们是管的!你们有三个儿子,三家平摊,二叔三叔掏多少,我们就掏多少,不可能真的不管你们不是?只不过,爷奶还有力气上我家来闹,想必不是你们身体不好吧!”
许氏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抬手就往周小米身上招呼,“你个死丫崽子,你敢咒我!”
周小米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下一刻,许氏的腰却是被人抱住了。
抱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放在心尖子上疼爱的小儿子周大河!
“娘,你消消气,小米还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啥!”周大河心想,咱们今天是来要钱的,要是你把这丫头打了,钱还能要来了吗?
许氏也想到了这一点,伸到半空中的手就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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