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辆出租车正朝安灿的方向驶来。车子停到了她身侧,副驾驶上下来的,是神色匆匆的刘瑞。半个小时前,他收到了她来的定位,要他打车过去找她。
“喝酒了?”他扶住她。
“就一杯,”她专注地看着他,“我的车就停在前面,你来开。我们回家。”
他诧异,自从安父出了车祸,她便坚持自己开车。他能理解,与其说她不再信任任何一个司机,还不如说,她内心的巨大创伤并未愈合。非但没有愈合,反而越来越严重。此刻,她注视着他,仿佛沉疴顿愈。
“好,我来开车,我们回家。”
车子上了高架,副驾驶座上的安灿,她的紧张神色才慢慢舒缓下来。
刘瑞关掉车里放着的一快歌,才道:“你放心,我会开得很小心,安全第一。”
“三年了,每次我踩下油门,总会想起我爸。其实那天的会议,我不是非参加不可的,我完全可以自己送他去机场。我以为,我们还有的是时间见面……从没想过,那天之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都过去了。”
“刘瑞,这些年,我做错了很多事,也错过了很多事。”
“你今天是怎么啦?”等红灯的间隙,他偏头看她。
“我……”
她想告诉他,她见到洁瑞了,她萌生了许久未有的挫败感,她还有了一些本不该有的醋意和妒意。当她站在街边等他,短短半小时,她回顾了他们这段还在进行时的婚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的到底是什么,错过的又是些什么。只是,这些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们很快到了家,她几乎是半拽着,将他拉上了楼。进房间,关房门,拉窗帘,她一气呵成。接着,她把一头雾水的他摁到了那张大床上。
他们都不记得上一次“上演”这种激情戏是什么时候了,要不是安母被接到冇城,他们甚至都不会睡在同一张床上。不,要不是安母,他们现在已经离婚。
“安灿……”他抓住她的双手,那双手正游走在他胸口,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三颗扣子。
她的嘴唇略过他的耳朵:“你不想吗?”
“我想,我很想……”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出,很是低沉,“但是你呢,你想吗?”
她本已把嘴唇移到了他的唇边,听了他这话,在两人片刻的四目相对后,她翻身.下来,沉默地躺到他身侧。
“安灿,对我来说,这样的你,有些反常了。”
他的呼吸声仍有些急促,她可以感觉到他在调整自己的气息。
“刘瑞,我们是夫妻。难道说,我以前那样才是正常,今天这样却是反常?”
“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生了什么。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那些问题,不是谁说一句做错了、错过了,就能解决的……我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差今天。我们慢慢来。”
“还来得及吗?”她有些哽咽,微烫的泪水蓄在眼角。
他抓过她的手,紧握.住:“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