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幺妹是不想杀人的,可她恨鞑子兵。
她的父母就是被鞑子兵杀死的,被抓起来,在菜市口砍了脑袋。
从哪儿以后她就对鞑子兵恨之入骨,对大元朝的统治也恨之入骨。
两枪打中的都是心脏,那俩小子哼也没哼一声就一头栽进了河里,血水顺着河水流淌。
然后女孩艰难地爬起来,咬着牙用唐刀支持了身体。
不能死在这儿,还没有帮爹娘报仇,没有为陈浩哥完成任务,自己绝不能死。
于是,她用力一晃悠,甩了甩长站直身体,抬手擦擦嘴巴上的血迹,开始顺着河道找出路。
她不知道这条河通向哪儿,但一定要找到那伙山贼的山寨,夺回属于马家村群众的财产。
她一步一挪,走啊走爬啊爬,一边爬身后一边淌着血迹。
一天一晚的时间,才爬了二十多里。
不远处是层层密林,密林深处是一座座高山。
天色已经黑透,半空中传来夜莺嘎嘎的鸣叫,不远处也传来了野狼慎人的吼叫,冷风一吹树上的叶子呼啦啦作响。
四周的怪石跟树木张牙舞爪,好像魔鬼的厉手要把她拖进无尽的地狱。
因为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失血也过多,她感到十分疲惫,困乏,饥饿,神经高度紧张,眼前也出现了幻觉,景物变得模糊。
忽然,她看到陈浩向她走来,男人一下子将她抱进怀里,抚摸她的脸,撩起她的长。
陈浩的嘴巴里在焦急呼喊:“幺妹!你别睡,别睡啊,陈浩哥来了,咱不怕,不怕,啊?”
幺妹瞧着满头大汗的陈浩,同样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呼一声:“哥……。”眼睛一闭再次晕死了过去。
陈浩真的来了,他是徐幺妹的队伍遭劫以后第四天赶到出事现场的。
男人骑着那匹日行千里的赤焰神驹,足足跑了一天零一个晚上。
来到盐队被劫的密林小道里,只看到了狼藉不堪的战场。
哪儿到处是血,尸体已经被清理了,一辆马车也不见了,现场却现了不少的衣服碎片还有马车零件。
陈浩知道这儿生了一场悍然大战,于是一头扎进树林里来回寻找。
足足走出去三四十里,他看到了两个鞑子兵的尸体,还有一把丢弃的刀鞘。
他瞅一眼就知道那刀鞘是徐幺妹的,于是又顺着河道一路向西,从天黑找到天明,终于现了幺妹的踪影。
当时,女孩子正在爬行,浑身血呼拉吉,他都认不出她了。
陈浩赶紧翻身下马将妹妹抱在怀里,安慰她,拥抱她。
徐幺妹的嘴角展出一丝醉人的微笑。
“幺妹!别晕啊,陈浩哥来了……不用害怕了。”陈浩抱着徐幺妹哭得很伤心。
他赶紧帮女孩检查身体,咝咝啦啦将自己的衣服扯成布条,为她包扎伤口。
女孩肩膀上的伤已经化脓,小腿上的箭伤也肌肉翻卷,红肿亮。
他赶紧为她上了最好的金疮药,还喂她吃了消炎药。然后把干妹妹抱起来,寻找地方休息。
陈浩现不远处有个凹进去的山洞,十分背风,于是将幺妹抱在了石岩的下面。
点燃一堆篝火,他再次抱紧她,用自己的身体帮她取暖。
“幺妹,你受苦了,都怪我不好啊,不该让你一个人带着队伍出来,我该死啊!!”陈浩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刮子,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
他是男人,咋能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一个弱女子?
徐幺妹在外面风餐露宿,提心吊胆,而他却在家抱着玉环芙蓉帐暖,我不是个窝囊废嘛?
可仔细一想也不能怪自己,因为马家村的两千女人同样离不开他。
他不能走,一旦离开马家村,鞑子兵来抢粮咋办?红巾军再来找麻烦咋办?必须要保护山里的女人们免收伤害。
瞧着幺妹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徐幺妹整整了两天高烧,睡梦里一直呼唤着陈浩的名字:“陈浩哥……对不起……哥……我喜欢你,哥,咱俩好吧……。”
陈浩接连为她服了几次药,烧还是不退。他没办法,只好把幺妹的衣服脱下来,帮着她搓身体,搓手脚。
这是一种物理疗法,按、摩能够促进血液循环,达到退烧的作用。
就这样,女孩的身体再次在他的眼前展现,每一寸肌肤都是玲珑有致。
徐幺妹保养得很好,不亏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雪白,干净,纯洁……全身充满了诱惑。
可陈浩却没有动心,就是为了救活她。
他用手搓她的脸蛋,胸口,肚子跟两腿,直到女孩浑身红,毛孔全部张开,额头上再次冒出热汗为止。
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冷,冰冷彻骨,按、摩完他又帮她穿上衣服,用大衣裹得紧紧的,帮她捂汗。
第三天的早上,徐幺妹终于醒了,睁开眼的时候烧已经彻底退了。
“陈浩哥……。”女孩猛地跳了起来,揭开羊皮大袄就往旁边摸。
但是却没摸到陈浩,她现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伤口已经结痂了,也被缠好了。
坐起来晃晃脑袋,强撑着爬起,走出山洞的时候,她看到陈浩正在河边打水。
“你醒了?”陈浩笑眯眯瞧着她问。
“哥,我这不是做梦吧?”她立刻从山石上扑下,来抱他。
可因为小腿上中箭的缘故,根本站不稳,再次跌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