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胜真的死定了,陈浩不但算准了他的死期,也算准了陈友谅不会放过他。
陈友谅这人就是个鼠肚鸡肠的家伙,随着权利的膨胀也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没有底线的人。
当初他收买赵普胜,许以高官厚禄,完全是利用。
现在利用完了,就想卸磨杀驴,因为这小子本来就是徐寿辉的人,早晚会倒戈,所以必须尽快除掉。
而且赵普胜的身边早就被他安排了密探,随时监视着一举一动。
陈浩亲自跑到安庆城招降,还送了一箱珠宝,根本没有瞒得过陈友谅的眼睛,几天以后他就知道了。
当密探把这一消息送到他身边的时候,陈友谅正在抱着媳妇腊梅睡觉,两口子刚刚吵架完毕。
晚上,男人走进屋子,腊梅已经躺下了,女人没有等他睡觉,也没有帮他宽衣解带。
陈友谅只好自己解下衣服,出溜进棉被,抱上了妻子光滑柔软的身体。
“夫人,这么早就躺下了?咱俩该做功课了……。”
男人嘴巴里的做功课,就是跟媳妇做那些两口子之间该做的事儿。
汉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女人的衣服一解,他照样有冲动。
哪知道腊梅没搭理他,抬腿一脚把男人踹炕底下去了。
扑通!陈友谅来个屁丨股蹲,尾巴骨差点被砸折。
“咋了嘛?你生得哪门子气?”男人问。
腊梅说:“你现在满意了?囚禁了宋王,自己做了汉王,高高在上,心愿达成了?”
女人的话冷冰冰的,对丈夫非常失望。
目前的丈夫再不是从前那个憨厚的男人了,也不是那个讲义气有豪气的盖世英雄了。
他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小人,刽子手,一个杀人的恶魔。
把徐寿辉囚禁的这段时间,陈友谅做了很多事儿,一直在排除异己,杀了不少人。
徐寿辉从前的旧部和党羽,都被他铲除得差不多了。
好多跟他不一条心的人被抄家灭门,女人孩子都没放过,有的被砍头,有的被腰斩,有的被凌迟,整个龙兴城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
目前哪儿都是人人自危,谁看到他都害怕。
腊梅也嫌弃他脏,觉得男人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所以看到他就害怕。
“腊梅,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啊。”男人解释道。
“放屁!你分明为了你自己,你想当皇帝对不对?你已经是汉王了,为啥还不收手?”腊梅厉声问道。
只有她才能跟陈友谅瞪眼睛,因为两个人是夫妻,她为他生了两个娃,还因为她有个后台,就是陈浩。
马家村是腊梅的娘家,陈浩是她干弟弟。
陈友谅就是杀尽天下的人,也没想过动妻子一根手指头。
“夫人,我不能不这么做啊,你知道啊,一入豪门深似海,我不杀人,那些人早晚会杀我!”
“放屁!谁杀你了?”
“徐寿辉!别忘了在九江是他先动手的!我没有杀他已经够客气了!”
“你不杀他,是因为还没有把他的人铲除干净!一旦把他身边的人处理干净,你一定会杀他!”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对,可我还有别的路可走吗?横竖是个死,我为什么不拼一把?现在我做了汉王,你是王妃,有天我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难道你不想母仪天下?”
“我不稀罕!!陈友谅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不准碰我!你的手上有血,有千万人的血!!”
腊梅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瞅着丈夫脸上的横肉还有那道饿狼般狡猾阴邪的目光。
这是我男人吗?怎么瞧怎么像一条狼。天啊,我竟然跟一条狼生活了七八年,还为他生了俩娃。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老天爷会报应的,腊梅担心这种报应会落在她跟孩子的身上。
“媳妇你听我说……。”天冷,陈友谅想抱上媳妇暖和一下。
“滚开!!”腊梅却继续拳打脚踢,不准他碰。觉得被他碰一下,手上都会沾满鲜血。
“好吧,你想我怎么样?”陈友谅没办法,只好求饶。
“我想你停止杀人,把宋王放出来,好好做你的大将军,让我们母子平安。”腊梅含着泪恳求道。
“好,我保证以后不杀人了,过完年就把徐寿辉放出来行不行?我誓!”陈友谅赶紧举起三根手指头,对天誓。
“好,你誓,如果再执迷不悟咋办?”
“如果我以后再杀人,执迷不悟,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死无全尸!出门踩香蕉皮上,摔倒坐钉子上,扎烂屁丨股,从今以后不能人道,如何……?”
腊梅闻听,立刻抬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呸呸呸!胡说八道!你不能人道我咋办?我不想你死,就是想你不再做坏事,相公……收手吧,我好怕,好怕啊!呜呜呜……。”
女人竟然抱上男人哭了,她怎么会盼着他死?丈夫是她的唯一依靠啊。
他死了自己咋办?两个孩子还不任人欺凌?
女人就这样,都是水做的,男人硬,她会比男人更硬,男人软,她们会比男人更软。
陈友谅立刻把媳妇抱紧了,说:“夫人我爱你,我对你的爱就像拖拉机爬山坡一样轰轰烈烈,一辈子爱你!”
那年头没有拖拉机,陈友谅也不知道拖拉机是个啥东西。
这种誓的方式,他完全是跟陈浩学的。
腊梅这才笑了,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以后做个好人,我也会踏踏实实跟你过一辈子……。”
“我改,一定会改,你放心……。”陈友谅抱着腊梅死死纳紧,嗅探着女人身上的体香,感受着她的紧绷和柔软。
腊梅不闹了,揭开棉被让男人钻了进去,毕竟是冬天,担心他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