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朱重八准备跟陈浩赔礼道歉。
他先来到门前,犹豫好久终于拍响了小舅子的房门。
砰砰砰:“大哥,你出来,我有话说。”
陈浩没走,觉得还是过完年走比较好。目前走就是让姐夫难堪。
“干啥?有话就在外面说呗。”陈浩没好气地说。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对不起,说了不该说的话……今天我收回。”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陈浩在里面道:“算了,我没放在心上。”
“那你还走不走?”朱重八隔着房门问。
“走,过完初六吧。”
“我希望你留下,弟弟没你真的不行……。”
“你不是说不让我帮忙了嘛?我回到元宝山再也不来应天了。”里面的声音很悲伤。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朱重八又问。
“我已经决定隐居了,你以后好自为之……。”
“那如果我有麻烦,咋办?”
“自己解决,重八,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挥不了什么作用,希望你好好待我姐,不准让她流泪,要不然,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喔,那好吧,今天我去开会,你去不去?”
“不去,我本来就不是你军营里的人,以后任何会议都不再参加,也不会表任何意见。”
“那好,你休息,我走了……。”朱重八这才离开,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昨天那番话说完,他也有点后悔,觉得对陈浩伤害太深了。
所谓酒后吐真言,那些都是他的心里话。
后来喝酒,醉得一塌糊涂,完全是在遮掩自己的尴尬。
不是陈浩的心胸不广阔,此刻他已经预感到朱重八早晚会对付他,只是还不到时候。
过很久,外面没动静,他才知道姐夫走了,又深深叹口气。
“你真的决定过完初六再走?”云萝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是。”
“为啥啊?不是说好的今天离开吗?”云萝又问。
“怕我姐生气,昨天晚上你没见?我姐已经狠狠教训他了,我再走就是打我姐的脸。”
云萝说:“好吧,我听你的……。”
陈浩的心仍旧惴惴地沉,他跟朱重八疏远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再也不是他的干弟弟,也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善良憨厚的小朱八,更不是他的姐夫了。
因为他跟马秀英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作为上门女婿的小舅子,产生矛盾还不如一个屁。
让他一个人玩去,老子懒得奉陪了。
所以,这天早上开会,陈浩根本没去。
朱重八赶到了枢密院,哪儿已经好多人在等着他,李善长,马有财,常遇春,就是刚刚成亲的徐达跟汤和也到了。
年初一开会的目的,是为了一个重要的人物。那个人姓刘名基,子伯温,绰号青田居士。
朱重八为啥会为了一个人年也不过,特意召开这个会议呢?
主要是因为刘基这个人非常厉害,据说他有通天彻地之能,人称诸葛亮转世。
就是说诸葛亮下转刘伯温,他的前世就是诸葛孔明。手下的一些谋士都把这人夸成了一朵花。
朱重八不是一般人,他求贤若渴,在这四年里,遍访名士,结交了天下好多有才干的文人,帮着他建功立业。
自古江淮出名士,这一代有名的居士,差不多都被他拜访完了,大部分的人都被高薪聘用。
其中包括一个叫宋濂的人,简直无所不能,帮着他管理军队,经济,贸易,还立下过赫赫战功。
起初,朱重八并不认识刘基,完全是出自于宋濂之口。
宋濂告诉他,刘基这个人有张良之才,韩信之猛,如果能把他招入麾下,明公大事可成。
朱重八听了以后非常高兴,立刻安排宋濂带上厚礼,去请他。
可这个刘基牛笔得很,对宋濂爱搭不理,还放出话说,本人不愿意出山,视功名利禄如粪土,让明公死了这条心吧。
宋濂回来,把刘基的原话转告给了朱重八,他听了以后勃然大怒:“匹夫!你有何德何能?竟然不给我面子?没有你,老子照样打天下,咱不尿他!说不定这人根本没本事,臭架子太大。”
所以从哪儿以后,朱重八还懒得请他了,把这件事放在了脑门子后头。
再后来,陈友谅派赵普胜攻打安庆,朱重八一忙,更是把他给忘个彻底。
最近过年,闲暇下来,宋濂跟李善长等人一起上书,劝告他说:“明公啊,自古名士都是很高傲的,越是有能耐的人,架子越大。
当初文王礼贤下士,亲自用牛车将姜子牙拉出山,姜太公才为他打下了八百多年的江山。
刘玄德三顾茅庐,才请出诸葛军师,奠定了天下三分的基础。
明公是个开明的人,也应该效仿文王跟刘玄德啊,礼贤下士!!”
朱重八想想也是,于是立刻召集众人,想办法如何把刘基给请出山。
这个话题一开,常遇春先说话了:“明公,这个刘基就是一文弱书生,你把他交给我,我带上一支人马杀进他家,把他生擒活捉,送到你面前不就行了?”
李善长一听,气得胡子都竖立起来,大骂一声:“胡闹!刘基这样的人是不能侮辱的,你给我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