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所有人都没走,统统在刘基的家里做客。
一直喝到很晚大家才休息,刘伯温是第二天早上跟陈浩和朱重八走的。
他收拾了东西,辞别了兄长跟老母,还有妹妹,只带了一个包袱,包袱里是几本书,还有一把鸟毛扇子。
人数不多,但队伍浩浩荡荡,从青田县离开,奔向了应天。
一路上朱重八都不说话,脸色很不好看。
他觉得这趟是白费,整个计划都落空了。
陈浩阴魂不散,哪儿都少不了他,弄来弄去还要他帮忙。
仔细瞅瞅刘基,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跟他年纪差不多,没啥了不起的。
朱重八不是当年的刘玄德,八请刘基也是无奈。
他的手下目前不缺人了,好多都是饱读之士,多一个少一个根本不在乎。
再说刘基是陈浩的人,能真心为我出力吗?
他打起了小算盘。
陈浩却非常高兴,拉着刘基的手问寒问暖,询问他过去的一切。
刘基满面带笑,将从前的一切丝毫不留告诉了他。
原来,六年前两个人在大都分手,陈浩救下了元顺帝,带着徐幺妹回到元宝山没多久,应试就开始了。
这一次刘基十拿九稳,觉得自己一定可以高中。
果然,三场考试开始下来,他位居榜,成为了进士甲第。
所谓的进士甲第,说白了就是继状元,探花跟榜眼以后的第四名。
其实他应该是第一,因为那时候官场的腐败,前三名都是内定,被当朝官宦人家给买走了。
但他仍旧很高兴,因为可以光宗耀祖,光耀门楣了。
元顺帝也很赏识他,立刻安排他到浙江干了一个地方官。
起初,刘基非常卖力,将附近的几个小渔村治理得井井有条。
可时运不济,偏偏生在了战乱年代,处处都在打仗。
地方官昏庸无道,盘剥百姓,如狼似虎,张士诚的人马又横扫江浙一带。
不久,那几个小渔村全都被张士诚的人马给占领了,他这个元朝的官也等于做到了头。
一年的时间不到,他就辞官回家,隐姓埋名,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回到家的刘基一直没有闲着,整天在研究天下大事,熟读孙子兵法,研究周易卜卦,看星象,辨天文,胸怀天下。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兴趣,他没想过出来保谁坐天下。
五六年的时间,他认识了好多人,都是当今的名士,李善长跟宋濂都是他的座上宾。
大家在一起讨论的时候喋喋不休,说起天下大事,他总有自己的见解,让宋濂跟李善长佩服不已。
当初,李善长跟宋濂投奔朱重八,要求他一起去,并且说:“凭你的才智,帮着明公夺取天下,一定会被封为丞相。”
刘基却微微一笑:“谢谢你们的厚爱,明公不会重用我的,除非我的恩人陈浩来,我这辈子就听陈浩哥的,他是我的大恩人……。”
李善长跟宋濂等人非常失望,投奔朱重八以后,一直对刘基念念不忘。
这样的人才,被陈友谅跟张士诚弄走,简直就是朱重八最大的损失。
这不,陈浩一来,他眉头不皱一下就走了。
一路上,陈浩对他关怀备至,还问他有没有成亲,媳妇是哪儿的人?
刘基说:“哥,我还没成亲呢,这个不急。”
陈浩说:“三十岁了还没成亲,你是生理有毛病,还是心理有毛病啊?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你小子就不憋得慌?”
刘基却苦苦一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陈浩一听,就知道他有了心上人,就是不知道那心上人是谁。
好不容易来到应天,大家要分别了,陈浩说:“兄弟,你进城去吧,好好帮着我朱八兄弟,我就不进去了,立刻回元宝山去。”
刘基说:“哥,我送送你呗?”
陈浩说:“送个毛?十八相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搞基呢。”
“搞基……是啥?”刘基问。
“说了你也不懂。”
“我就送你二十里,二十里以后我就返回来,好不好?”刘基真诚地问。
陈浩点点头:“好吧,就二十里,多一里也不行。”
就这样,朱重八,李善长还有马有财跟汤徐二将进去了城门,刘基来送陈浩。
走出去二十多里以后,陈浩说:“兄弟,你该回了,我也该回了,咱俩就此分手。”
刘基竟然哭了,说:“哥哥,我再送你二十里,好不好?让我多看你几眼。”
陈浩闻听起一身鸡皮疙瘩,还以为这小子心理畸形,爱上他了。
瞧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无法拒绝,于是再次点头:“好吧,那就再送二十里。”
就这样,二十里又二十里,足足送出去几百里,一直来到了元宝山的不远处。
最后,刘基说:“既然都到家门口了,哥,我就去你家喝杯茶,咋样?”
陈浩的鼻子差点气歪歪,这才知道刘基就是想跟他一起回元宝山。
既然来了,那就进屋喝口茶呗,于是,他只好进去马家村,把刘基请进了家门。
刚刚进门,玉环就迎接出来,听到丈夫回家的消息,女人欢喜不尽,一下扑进了老公的怀里。
“老公……你可回来了,人家想死你了!”
嗖!她竟然扑在了男人身上,挂在了陈浩的怀里,两腿缠了男人的肚子。
陈浩抬手在玉环的鼻子上捏了一下,问:“老婆,我不在家,你乖不乖啊?”
玉环说:“当然乖了,我从不出门,还看了好多书,一会儿背给你听。
“哎呀,三个月不见,你可胖多了……好重。”然后两夫妻抱在一块转啊转。星星月亮也跟着一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