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解衣服她一边埋怨:“王爷啊,你俩这是干啥啊?咋跟两个无赖一样?就不怕那些士兵们笑话?”
别瞅陈友谅白天像一只老虎,冲腊梅又是瞪眼睛又是咋呼,晚上进去被窝他就老实了,立刻变成一只小老鼠。
“夫人,你不懂,我必须要兵应天,拿下朱重八。
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目前我强大,他弱小,正是吞并他的时候。
等到朱重八有天强大起来,他一定会来吞食我,这就是所谓先下手为强。”
“王爷,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现在有吃有喝,有儿有女的,别折腾了行不行?
陈浩是对的,他担心战争一起会死很多人,那些死去的士兵,都是有家的,有爹娘,妻子跟儿女的。
男人们一死,该有多少父母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儿女失去父亲啊?
我跟陈浩全都经历过战争的残酷,见证过灾民的痛苦,他不想太多人遭殃啊。
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我跟孩子,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俩娃可咋活?陈浩也是为我跟咱的娃着想啊。”
腊梅是善良的,女人毕竟经历过苦难。
现在她越来越搞不懂丈夫了,那种对权力的渴望,几乎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她也知道劝不动他,所以每天烧香拜佛,祈求神仙庇佑,希望陈友谅逢凶化吉。
陈友谅把腊梅往怀里一抱说:“我这样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你们娘儿仨啊?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里,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有天我做了皇上,你就是皇后,咱们的两个娃就是皇子。
我要为你,为他们打下一片江山,千秋万代生生不息,奴役天下的臣民!”
女人贴在丈夫温暖宽阔的怀里,眼泪滚滚而下:“相公,你知道俺要的不是这个,要的是一家人的平安啊,要的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不想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牵肠挂肚,你收手吧,好不好?算俺跟孩子求求你……。”
“不行!”陈友谅说:“不能这样居安思危,谁不想过好日子?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快乐一辈子?
可你瞧瞧现在的天下,群雄并起,军阀混战,人家给咱好日子过吗?
我要把自己变成一条狼,利用尖利的牙齿跟爪子武装自己,保护你跟娃儿们不受伤害!
这是所有动物的天性跟本性,我有这样的责任和义务!”
陈友谅说的是实话,也是无奈。如今这个时候,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先出手,难道要等着朱重八强大了,向他进攻?
到时候还有反击的机会吗?
朱重八不会放过他,刘福通不会放过他,北边的元朝同样不会放过他。
就算是一只飞蛾,他也要扑向烈火,明知道会烧死,也要灿烂一生。
就算是一颗流星,他也要划过天际,证明自己存在过,青史留名。
这一晚,他抱上腊梅两口子很快活,想着自己可以君临天下的样子,半夜笑醒好几回。
他还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真的当了皇帝,身穿黄袍,文武百官纷纷向他下跪,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二天起来,他就迫不及待了,立刻下命令给张定边,要他兵安庆。
此刻,张定边的人马已经在望江一带蠢蠢欲动,等的就是命令,人没卸甲,马没卸鞍。
陈友谅的命令一到,张定边立刻翻身上马,手中长矛一挥:“三军听令!直取安庆,给我杀!!”
“冲啊!杀啊!”轰!士兵们潮水一般直奔安庆的城墙飞扑了过去。
当时,安庆还属于朱重八的疆土,有一个明将在哪儿守护,徐达没在。
徐达哪儿去了呢?早被朱重八调回去跟芍药成亲了。
他的婚假还没完,抱着媳妇在应天乐呵呢。
张定边不亏是元末第一名将,打仗是一把好手。
士兵们只攻击了两拨,安庆城的明军就抵挡不住了,弃城而逃。
从开始攻击到结束战斗,一天的时间没到,他就把城池收入囊中。
然后,他留下两千人固守安庆,剩下的五十万人马兵分五路,分别向着不同的县城进。
一路奔潜山,一路奔怀宁,一路奔池州,一路奔枞阳,而自己带的一路,却直取铜陵。
五路大军势如破竹,好比山呼海啸,席卷而来。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这些城池再次被他拿下。
刚刚进去五月,五十万人马又夺了霍山跟舒城,来到了巢湖水畔。
进去六月,他们又打下了马鞍山,控制了附近的采石镇。
此刻五十万大军已经渐渐逼近应天,距离应天城不到一百五十里了。
朱重八遭遇了人生中的又一场灾难,他危在旦夕,眼瞅着老巢要被人给端了……。
败报一个接一个,纷纷传到了枢密院。
“报——!禀告元帅,大事不好,敌军夺了枞阳。”
“报——!禀告元帅,大事不好,张定边带人夺了铜陵!”
“报——!禀告元帅,张定边夺了巢湖。”
“张定边夺了马鞍山!”
“张定边夺了采石镇,距离我们不到一百五十里了!”
朱重八一听,嗤啦!裤子湿了。
他吓得当场窜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