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朱重八变得反复无常,对陈浩一阵冷一阵热。
他对他热,是因为陈浩有用,可以帮着他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他对他冷,是因为陈浩抢了他的风头。
那些部下几乎都被这小舅子拉拢走了,陈浩的人格魅力是无法超越的。
什么天下无敌,文武双全,功高盖世?你们咋不山呼万岁呢?
把老子置于何地?我他妈才是三军最高统帅好不好?
他表面上没事,内心却非常不舒服。
陈浩也瞧出他的脸色不正常,所以散会以后立刻来见他。
“重八,你咋了?”
“大哥,我没事。”朱重八尴尬一笑。
“没事就好,现在,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说!”
“第一件事,我姐生了,是个儿子,名字我已经帮他起好了。”
“叫什么?”
“朱棣……我来告诉你一声,有时间你去看看我姐,顺便瞧瞧你家的老四。”
这时候朱重八才想起,媳妇生了,好久没见过马秀英了。
最近太忙,焦头烂额,性命攸关,媳妇生孩子都忘了。
瞧这爹当的……?
“喔,那很好,秀英怎么样?”
“放心,母子平安,目前我姐在马家村坐月子,玉环跟咱娘在照顾她。”
“好,有时间我一定去,等打败张士诚以后。第二件事是什么?”
朱重八的表情十分冷漠,他没有因为媳妇又生个大胖小子而兴奋。
天知道那小子是不是我的?说不定是你陈浩的。
娘隔壁的,上次你来,在后院的柴房里跟我媳妇亲嘴,搂抱,马秀英就是那时候怀上的。
算算时间,正好八个多月,秀英一路颠簸,还是个早产儿,没到预产期呢。
陈浩说:“第二件事,我已经把张定边放走了,送他离开了应天。”
“你说啥?你私自放了张定边?”朱重八一听,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嗯,当初我对他有承诺,打败陈友谅就放他走,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朱重八气得一跺脚:“你都把他放了,告诉我还有个毛用?陈浩,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姐夫放在眼里?啥事都自己做主,好!我这元帅不当了,送给你当,如何?”
这句话完全是讽刺跟挖苦,还有点气急败坏。
你狗曰的把自己当啥?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
陈浩冲他一拱手:“属下不敢!”
朱重八说:“你有啥不敢的?啥事征求过我的意见?我四个娃,每个名字都是你起的,到底你是他们爹,我是他们的爹?
攻打陈友谅的计划那么严密,调动三军,刘基都知道,我却蒙在鼓里。
张定边你说放就放,应天都是你一个人做主,还要我有啥用?”
陈浩说:“重八,你不能这么说啊,四个娃的名字我起你起,还不一样?你是他们的爹,我却是他们的舅舅啊。
再说帮孩子起名字,是经过我姐同意的。
至于三军调动,攻打陈友谅的计划,是高度军事机密,自古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仗帮你打赢就行了,怎么打那是我的事啊。
易经中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丨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就是说,国家机密,君王不保密,就会失去臣子,臣子不保密,就会失去工作丢掉官职。
正在进行中的事儿,不保密,就会成为致命的灾难。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定边是条汉子,也是个英雄,我们对英雄要言而有信,要不然怎么征服天下民众的心……?”
这下好,陈浩竟然跟姐夫上起了政治课。
朱重八气得一跺脚:“你给我住嘴!哪儿来的一套一套的?老子不用你上课,我只问你一句,你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姐夫?”
“当然有,我不但把你放在眼里,还放在心上,请问你交代我的事儿,我哪一件没有成功完成?
朱八,你变了,变得嫉贤妒能了,是不是担心我抢你的位置?
你放心,我陈浩是个不在乎功名利禄的人,只要你放行,我立刻走!”
朱重八怒道:“你走个屁!不把张士诚打败,你那儿也不能去,老子讹上你了。”
“那好,明天我就去高邮,搞定张士诚我就离开,三军的将帅还是你,我不跟你争!”
“滚滚滚!老子看到你就烦。”朱重八还骂上了。
“告辞,希望你有时间去一次马家村,看看我姐,还有你的四儿子。”陈浩说完走了,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朱重八一拳打在桌子上,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不知道为啥,他越来越讨厌陈浩,亲我媳妇,抢我的军权,你还无法无天了?
目前的陈浩在他的心里就像一根鸡肋,食之有味,弃之可惜。
陈浩不回元帅府了,免得再跟姐夫吵。
这天晚上,云萝也气呼呼搬到了军帐里,丈夫去哪儿她去哪儿,同样不想看朱重八的那张驴脸。
天色黑透,女人为男人打了洗澡水,还帮着他铺床叠被,最后帮着他宽衣解带。
一边解衣服她一边说:“老公,你呀,总是好心做了驴肝肺,帮了他那么多,人家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还怪你,朱重八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早知道这样,他被陈友谅打死也不该管,你也不该出山!”
陈浩立刻堵住了她的嘴,轻轻嘘了一声:“姑奶奶,你小点声,再被人听到,传进重八的耳朵里,那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