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玉环跟玉妮天不亮就出了，来到了校军场。

校军场正在点兵，这次直奔鄱阳湖的先锋竟然是汤和。

古代的出征就这样，出前都要去校军场的点将台安排任务。

朱重八已经到了，两个女人换上了男人的衣服，夹杂在那些士兵里。

她们把头压制在了头盔里，跟男人一模一样。

朱重八站在台上，先是叽里咕噜说一大堆话，然后安排一路先锋，二路先锋，还有副将。

汤和是第一批，下面人山人海，有士兵一万。

战前的工作做好，汤和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将士们，救出陈浩哥，诛杀陈友谅，出！！”

后面的士兵纷纷出，紧随其后，大队人马开拔了。

出城以后，玉环跟玉妮才感到后悔。

原来，跟着步兵行走是她们最大的错误。

先她们是女人，脚小，而且从来没有远征的习惯，走路非常费事儿。

她们俩跟陈浩带领的女兵不一样，那些女兵都是男人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水的大脚，一水的大脸盘子，孔武有力，都是乡下的粗野丫头，没有缠足的习惯。

玉环从前是大家闺秀，那年头的大家闺秀都缠足的。

玉妮也是**岁开始缠足，她的脚同样小巧玲珑，走一会儿就脚麻，气喘吁吁。

其次，因为是女人，夹杂在男人的队伍里很不方便，晚上睡觉也跟那些男人们滚在一起。

再一个，她俩撒尿也是问题，男人撒尿都是站着，她们的功能不同，撒尿是蹲着的。

第一天离开应天，刚到宿营地，两个女人累得魂儿都没了，饭也没吃好就进去营帐跟一大帮男人滚在了一起。

鞋子不敢脱，因为脱掉鞋子就露馅了。

半夜，玉妮躺在玉环的身边动啊动，来回扭曲。

玉环小声问：“妹，你咋了？”

玉妮说：“嫂子，我……憋得慌，想撒尿。”

玉环说：“那就去尿呗。”

玉妮说：“不行啊，我怕羞。”

“怕羞个屁，人吃五谷杂粮，谁不撒尿，拉屎，放屁？就你值钱？”

“可人家是女孩子嘛，这儿也没女厕，你……陪我去，我怕。”

玉妮真的怕，出去大营外面就是荒山野岭，不远处还传来了狼叫，她的胆子小。

玉环说：“那好，我陪你去，正好我也想撒尿。”

于是，两个女人起床了，偷偷摸出大营，向着旁边不远处的山沟沟蹲下。

必须走远点，距离军营太近，万一被偷窥，还不便宜了那些男兵？

先是玉妮方便，玉环帮着她把风，玉妮方便完毕，然后再帮着玉环把风。

哪知道玉环宽衣解带刚刚蹲下，一泡尿没有撒出来，就被巡营的士兵看到了。

“不好！草丛那边有人，去看看！”呼呼啦啦过来一堆人。

玉妮跟玉环现不妙，担心丢丑，两个女人提起裤子就跑。

可没跑出多远，就被训营兵追上了。

“站住！别跑！给我把他们抓回来！”一声断喝，二三十个巡营兵把她俩团团围住。

玉环提着裤子，尿水差点冲一裆。

“你们干啥？住手！拿开你的脏手！”她俩一个劲地挣扎。

巡营兵的领嘿嘿一笑：“小子，还想溜号开小差？看我怎么教训你俩？来人，把他们交给将军，先打二十大板！！”

两个女人没明白咋回事，就被他们捆绑了，送进了汤和的大帐。

当时，汤和还没睡，正在夜读兵书。

领进去说：“报告先锋大人，不好了，我们抓住两个逃兵，想半夜溜出大营。”

“啊？”汤和吃了一惊，非常气愤：“把他们押上来。”

于是，玉环跟玉妮被押进了大帐。但是她俩低着头，不敢看汤和。

没有朱重八的命令，擅自离开元帅府，汤和知道是她俩，一定会把她们送回去。

所以，她俩只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偏赶上大帐里灯光不足，汤和也没看清，于是问：“你们两个混蛋！竟然敢做逃兵，胆子太大了，给老子这个先锋丢人，我打死你们！”

玉妮赶紧解释说：“先锋大人，不是那样的，我们不是逃兵。”

“那你们三更半夜出去干啥？”

女孩只能怯怯说：“撒尿……。”

“屁！撒尿为啥要跑到外面去，大营里哪儿装不下你哪泡狗尿？分明是逃跑未遂，被抓回来了！！！”

玉妮立刻再次解释：“将军啊，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撒尿也不一样。”

汤和眉头一皱：“哪儿不一样？你们撒尿的东西镶金边儿了？大男人脱下裤子还不都一样？”

“将军容禀啊，我们的粑粑……太臭，怕熏着士兵们，以为我们放毒……。”

“啥？”汤和一听差点笑喷了。想不到逃兵的理由真多，而且千奇百怪。

他是明军里的上将，领导的队伍军纪森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