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有的事儿你管得未必太宽了!陈友谅是我们的敌人!”朱重八嚎叫起来。
“陈友谅是你的敌人,可他的孩子跟你没仇吧?你抓住他们是不是想一起杀掉,不留后患?”
“没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两个兔崽子长大后会对付我的!!”
“那又怎么样?你怕了?陈友谅你都不怕,还怕两个毛孩子?你为啥那么自负?”陈浩也生气了。
“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朱重八眼睛一瞪,目光里闪出一丝杀机。
“不怕!你不会杀我,也杀不了我!小朱八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当初的善良呢?仗义呢?仁慈呢?让狗给吃了?是不是所有人权利膨胀以后,都会变成这样?”
陈浩的心彻底凉透。
不仅仅朱重八变了,陈友谅跟张士诚也变了。
当初的兄弟是何等的亲热?他们宽容,大度,热情,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谈笑风生,抵足而眠,不分彼此。
可一旦有了权力的渴望,一个个就变得心胸狭窄,嫉贤妒能,狂妄自大,全成了疯子。
陈友谅疯了,把自己玩死了。张士诚疯了,变得六亲不认,朱重八也开始手足相残。
自古以来的帝王都是同患难而不能共富贵,这种下场他比谁都清楚。
可想不到会来得这么快。
朱重八不再叫他大哥了,也不再是他的兄弟,两个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
从他的目光里,陈浩看到了不信任,看到了刁难跟仇恨。
“没错,权利的确会改变一个人,大哥,真正变的那个是你,从前你一直在帮我,现在竟然转头去帮陈友谅,你到底算那头的?”
陈浩说:“我那头的也不算,只是站在道理这边,你们谁没道理,我就反对,谁有道理,我就支持。”
“那你说,我跟陈友谅谁有道理,谁没道理?”
“他安排虎豹营杀死元宝山一千老百姓,就是没道理,所以我帮你打败他。可你如果想伤害他的儿子,同样是没道理,我就反对你!”
“那你跟秀英那笔账怎么算?她是我老婆,我们俩成亲十几年了,你还跟她勾勾搭搭,算是什么道理?”
“你胡扯!秀英是我姐,我们两个亲热是应该的!你没有权利制止!”
“狗屁姐姐,你就是马家的上门女婿,你们俩没有血缘关系的,为啥跟我抢她?”
“你?”这次该陈浩生气了,猛地抬起巴掌,啪!结结实实抽了朱重八一记耳光:“厚颜无耻!!你可以侮辱我,但绝不能侮辱秀英,他是你老婆,应该得到最起码的信任!!”
朱重八挨一巴掌,上去抓了陈浩的脖领子:“我信任你个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跟她在后院里亲嘴,我都看到了,还想抵赖?朱棣应该就是你俩的儿子。
大哥,是你背弃我在先,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想不到你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亏你还是三军大元帅,就这点度量?自古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胳膊上跑快马,你是怎么领导三军的?”
“这跟我带兵没关系,我不能容忍最好的兄弟上我的老婆!”
“你放屁!讨打!!”陈浩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抬腿踹了他几脚。
目前整个应天城,敢踹朱重八屁丨股,直呼他小朱八的,只有陈浩一个,别人没资格。
朱重八被踹得跟兔子似的,开始乱窜,一边跑一边骂:“这是我家,你一个姓马的上门女婿在我家里撒野,我这儿不欢迎你,走!明天就滚!!”
他也只能骂,别的本事没有。
谁让陈浩的功夫好,自己打不过他,他又是自己的小舅子,只能轰他走。
陈浩说:“行!我明天就走,以后你再有难,打死老子也不帮你了!”
“滚!滚!回你的元宝山去,回你的马家村去,我死了也不用你管!呜呜呜……。”朱重八竟然蹲在地上哭了,抓着癞痢头痛不欲生。
十几年的时间,他占有了马秀英的身子,却得不到她的心,真是失败。
现两个人在外面动手,玉环在屋里急了。
女人同样穿上衣服,抄起一根笤帚疙瘩,出门就奔姐夫的癞痢头招呼。
朱重八没防备,脑袋上挨好几下,赶紧躲闪。
玉环一边打一边骂:“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打俺男人,反天了,我揍死你,揍死你!!”
这下好,小姨子一口气把姐夫从后院打到了前院,朱重八抱头鼠窜。
然后,女人拉着老公进去屋子,劝道:“老公,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小朱八脑袋被箭射穿了,明天咱就走,以后烧香拜佛磕头作揖也不来了!”
陈浩苦苦一笑:“玉环,请你相信我,我跟咱姐……真的没啥。”
玉环说:“我知道,当初你是为了救俺俩,才一块娶了,不是你,俺跟姐早就成了元顺帝宫里的秀女,朱重八不是东西,良心让狗吃了,抓着这点不放,忒不是东西!
走,咱回去睡觉觉,生宝宝……。”
说完,她扯上男人的手来到屋里,上了门闩,进了棉被。
这一晚,陈浩又整宿没睡,决定明天离开。
朱重八被小姨子爆锤一顿,捂着脑袋回到了马秀英的屋子。
看到鼻青脸肿的男人,马秀英吓一跳,立刻问:“这是咋了?如此狼狈?”
朱重八说:“你妹打的。”
“玉环,他为啥要打你?”马秀英问。
“还不是为了陈浩?你妹妹护食,帮着陈浩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