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还是没有走成,因为正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朱重八起床了。
“大哥,大哥你这是干啥?”现院子里熙熙攘攘,小朱八吓一跳。
陈浩立刻说:“姐夫,我要走了,正打算跟你告别。”
“啥?你准备回到哪儿去?”朱重八问。
“还回元宝山啊,照顾咱娘,顺便造个小孩儿,我儿子被你弄没了,幸好老婆有两个,玉环不能生,云萝可以帮我生……。”
陈浩的话半阴不阳,弄得朱重八面红耳赤,跟挨了一巴掌差不多。
他知道小舅子在让他听话。
听话就听话呗,谁让自己手贱,摔了玉环一跤。
断了人家的根苗,人家牢骚几句也是正常。
“大哥,你不能走啊,我还有大事要你帮助,秀英!秀英你出来一下。”他立刻喊媳妇马秀英,因为只有她可以拦得住陈浩。
马秀英听到呼喊,同样从房里出来了,问:“咋了?陈浩你这是……要走?”
“是啊,他的确要走,你快帮我劝劝他……。”朱重八立刻冲女人投过了乞怜的眼色。
马秀英会意,赶紧说:“弟,你为啥要走?姐这儿装不下你?怎么也得住几天吧……?”
陈浩说:“咱娘一个人在家,她上年纪了,没人照顾,我必须回家伺候她老人家。”
马秀英说:“家里一大群丫鬟跟老妈子,咱娘的身体那么好,不用照顾的,你姐夫想请你喝酒……朱八,你不是说今天要带陈浩到汇泉楼去吗?”
朱重八一听,赶紧说:“对对对,汇泉楼,我说了今天要请客赔罪的。”
他才不想放陈浩走,把朱文正关起来,将陈浩引到应天,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放你走?门都没有?你走了,我怎么收拾张士诚?
常遇春,徐达跟汤和那帮人虽勇,跟陈浩比起来就是笨蛋。
他一个人可以抵得上三十万雄兵。
陈浩十分为难:“别管咋说,我非走不可,回家着急生儿子呢。”
朱重八说:“想生儿子,哪儿还不能生啊?我这儿有屋子有炕,还有专人伺候,你可以随便生,使劲生……。
走走走,我在汇泉楼已经摆下了大席,吃饱喝足再说,秀英!帮我招呼玉环跟云萝,快呀!!”
他冲妻子使个眼色,马秀英识趣,立刻把玉环跟云萝拽屋里去了,问长问短,拖住了两个女人。
那些下人也立刻忙活,把刚刚装上车的行李,卸了下来。
现在的马秀英已经不跟陈浩一条心了,完全向着朱重八。
她不是个跟谁睡觉跟谁亲的女人,仍旧跟陈浩有情,可更注重现实。
现实中的朱重八是她的男人,也是她六个孩子的父亲。
只有男人好,娃儿们才好。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陈浩没办法,盛情难却,只好跟着姐夫上车去了汇泉楼。
汇泉楼距离枢密院不远,也就一两百米,从吴王府出来,二十分钟就到了。
然后两个人下车,上楼,要了一桌子好菜。
酒菜摆上,朱重八先端起了酒杯,说:“大哥,今天我要自罚三杯。”
“怎么说?”陈浩问。
“第一,我错了,当初不该跟你翻脸,别管咋说,你都是我小舅子,也是我结拜的大哥,一切都是为我好!当弟弟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总是挺身而出,第一个站在我面前!
可我不识好歹,常常误会大哥,干了好多让大哥不高兴的事儿。可你一直不跟我一般见识,处处迁就,我错了……。”
说完,他滋溜!先喝了一杯,然后擦擦嘴。
陈浩微微一笑:“我没往心里去,谁让你是我兄弟?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合着一个丈母娘?弟弟有难,哥哥不帮谁来帮?”
朱重八又端起了第二杯酒说:“大哥,第二杯,我不是人,不该推玉环一把,弄没了你的孩子!要不这样,我有五个儿子,过继一个给你怎么样?
你喜欢那个,现在就可以领走!我保证不皱眉头,这一杯,我丨干了!!”
滋溜!他又喝一杯。
陈浩却摆摆手说:“没必要,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过继不过继没啥分别,他们都是我的侄子,也是我亲外甥!!”
朱重八又倒了第三杯说:“哥,最后一杯,我还有事情求你,你一定不要推辞。”
陈浩最怕听到这样的话,立刻道:“只要不是让我去打仗杀人,你说什么事儿,都可以商量。”
朱重八道:“当然不是让你去打仗!我说的这件事,是好事!”
“说!”
“你的徒弟,也就是金哥儿,年龄不小了,我挺喜欢他的,到了婚配的年龄,现在做了我的侍卫。
正好我有个侄女,今年十七了,跟他是绝配,我想撮合他俩成为夫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啥?你想飞燕许配给金哥?”陈浩一听吓一跳。
这才是朱重八今天请客的关键。
他的侄女陈浩知道,是朱文正的亲妹妹,也是他二哥的女儿。
当初,兄妹两个逃荒过来一起投奔叔叔的,朱重八对他们都很好。
金哥被他训教了出来,那个飞燕也成为了千金大小姐。
朱文正长得不咋样,满脸麻子,三道弯,往哪儿一站跟孙猴子差不多。
他那个妹妹也好不到哪儿去,遗传了朱家丑陋的传统。
陈浩见过她,不能用丑来形容,应该说丑得很特别,也就是特别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