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结印滴溜溜转了一阵,蓦地一个激射,嘿,朝着甄淮胸前窜来,“嘭”的一声,钻入他胸前的吊坠中,倏地不见了。
身子猛然一晃,甄淮心下了然:是了,看来,那结印已进入吊坠,这才是我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坐稳身子,甄淮看十位阎君都是脸露微红,气稍稍喘,额头微微沁出细汗,心下甚是感激,遂不敢再坐,连忙起身:“不知诸位阎君驾到,未曾迎迓,失礼之至,还望见谅。”
我的个我,什么时候我也会拽文了,嘿嘿。
“好了,小伙子,别卖弄了,好不好!老夫,是大学士,你也好意思班门弄斧?!”
矮矮的胖胖的黑黑的,酷似包黑子啊,难怪口气那么大。
模糊中,看起来很像啊,甄淮却不敢问。
“呵呵,不敢。”
“算了,就别斗嘴了,先歇歇吧。”
宋帝王做个和事佬,打着圆场,并一一做着介绍。
介绍完毕,坐定,甄淮才又转脸打量一下这间小屋,一看之下,心中惊叹:还真是变幻转瞬间啊。
刚才的一切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金雕玉琢的器皿和座椅,就连地面都是翡翠铺就,好华丽的陈设。
一阵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却不是上等的龙井么!
好你个老小子啊,俺在的时候,什么都是陈旧的,嘿嘿,这他们一来,都成上等的了。
算了,咱也不计较了,且陪他们坐一会,还是赶紧回去吧,珠儿和爸妈还不急死?!
这么一想,甄淮心下倒是真的焦急起来,再说,答应那女人了,三日后去她家为她做法事,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诸位阎君受累了,为了我的事,辛苦,我也不知怎么感谢才好,正所谓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吧,不过,我现在尚有急事在身,是否能送我回去呢?!”
现在,甄淮所能表达的也仅有诚恳了。
“哈哈,好小子啊,得了便宜就卖乖,想溜啊。”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却丝毫未带责怪的意思。
甄淮也无暇细瞧是谁,这十个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都有,一时之间他也没记住宋帝王的介绍,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当今之计是赶紧走。
讪讪一笑:“我确实是有急事啊。”
“算了,老夫也无暇陪你,去了,还是宋老弟在此吧,你们呢?”
又是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随着一阵笑,齐皆消失。
“我的天!”
举手拭去额头的汗,甄淮长舒一口气:走了好,走了好,你们在,我还真应付不过来呢。
这瞬间来瞬间去,很是令甄淮钦羡,望着空空的四壁,有些怔。
“尚有时间的,小伙子和何必那么急!”
宋帝王“呵呵”一笑:“这上好的龙井,你不是很想品尝一番吗?来,都走了,咱俩消停的喝它几口。我告诉你,这可是真正的明前啊,而且绝对是第一次的采摘茶,供茶神的哟。”
甄淮有些诧然,望着宋帝王那笑呵呵的面容:他现在对我很是和善啊,怎么回事呢?
嗯,就是香啊,真香。
馥郁的香气诱惑着甄淮,嗯,热热的有点熟的味道,我就不客气了,喝杯。
轻轻的抿一口,嗯,是香,酽酽的甚是沙口,我喜欢,其实说起喝茶来,还是这龙井啊。
喝茶是讲究心境的,尽管此时甄淮有点焦急走不成,可是这香茶入口后,还真令他心稳神静下来,品起了茶。
“嗯,的确是好茶啊。”
甄淮由衷的赞道。
“老弟啊,你知道咱们刚才结印是为了什么么?”
老弟?这么亲切?
茶在口中,慢慢转悠,享受着美妙,甄淮稍稍一愣,看向宋帝王。
一者意外他的亲切,二来在听他往下说。
刚才我就很觉得很奇怪,这帮阎君齐聚一起,耗神费力的结印,最终印记却钻入我胸前的吊坠,他们都未有异议,也没人探究我这吊坠有何奥妙,似乎是他们结印就是为了让它进入那吊坠一般,就没什么目的?也没什么要求?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能这么心甘情愿的做这一切?
现在看来宋帝王会告诉我了。
咽下口中茶,翘起二郎腿,甄淮又点悠悠然,嘿嘿,我且再品几口,您慢慢说。
好一盏玉壶啊,看样子应该是正宗的上等和田,浑身没一点杂质,晶莹剔透。
唉,若是在阳世,就凭这一盏羊脂,嘿嘿,我不就是千万富翁了么,可惜啊,可惜!
微微叹惋着,茶也觉不出香了,神思有点飘忽,宋帝王的话语也变得遥远悠扬起来。
“这个结印,是以后你能够随时进入地府的符牌,或者说是凭证。仅仅进入是不够的,它还代表你能够调用地府内所有的卷宗,卷宗!你懂的!”
蓦然一个激灵,甄淮放下了翘着的腿,卷宗?
卷宗?不就是档案么,阳世是这么叫的。
好,好的很啊。
还是所有的卷宗,我能随意调用?
若是能够随意调用地府的卷宗,令甄淮感到吃惊和意外,那么宋帝王下面的话,却是甄淮想也没想到,也根本不知道的事了。
当真是匪夷所思啊。
也只能用匪夷所思解释了。
一听之下,甄淮蹦了起来,手中的羊脂玉壶掉在了地上。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