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丹田内一股极细的白色浆汁缓缓流淌,盘旋着游走在腹内。
凝神盯住它,甄淮有点惊奇,怎么会有浆汁呢?那两颗丹丸呢?难不成是丹丸融化了?
不敢分神,甄淮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守住灵台。
那浆汁在腹内游走了许久,慢慢的汇成旋涡状,奔涌不息。
“咦?”
甄淮精神一振,那浆汁向着双腿流去了?它所经过之处,竟然令自己双腿霎时变成的透明的,渐渐“消失”?
甄淮很是震惊,却不敢放松,也不敢站立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那股奔涌的浆汁正流过脚心的涌泉,然后一个回折,又顺双腿往上流去,渐渐到了尾椎,而后涌入后脊,向玉枕向百汇行走,到眉心了?
因为后面自己无法看到,但是甄淮能够想象的出,它所流过之处肯定是瞬间变为透明,逐渐“消失”的了!
因为,现在甄淮就“看到”也觉出了那股浆汁经承浆下咽喉入了丹田后,自己整个人就“透明”就“消失”了。
嗯,看来我“没”了?
哈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隐身术?
虽然惊喜和震惊不已,甄淮却不敢稍有松懈,赶紧凝聚心神稳住呼吸,守住空灵。
好一个“缘起须缘灭,有来自有去,冷热证因果,谁能耐寂寞?”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又过了约莫一只烟的时间,甄淮反复试验了几次,嗯,是了。
但凡自己捻一个“隐”字,嘿嘿,果真隐身了也,再说一句“现”,哈哈,咱就现身了?
好耶!
“恭喜小主!”
明明子飘然现身,微微稽。
“何喜之有?!”
甄淮白眼一翻,不屑的道。
闻言一怔,明明子现出迷惘:“小主何意,小主练成隐身技,难道不喜?”
“哈哈哈.......”
爆出一串长长的大笑,甄淮朝着明明子深深一躬:“我和天尊开玩笑呢,怎么不喜?我很喜,喜的很。”
伸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挺直站立,峻拔无比。
“好你个小子,竟敢戏耍本尊?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明子脸现怒意,爆喝一声,举起手中拂尘朝着甄淮扫来。
“嗳呦”一声,甄淮顿觉脸上脖颈中火辣辣的疼,看明明子没有住手的意思,反手又是朝着自己一拂尘,惊叫一声,赶紧转身就要跑,情急之下竟然没想起来用那隐身术
,却不妨脚下被人抱住:“嘻嘻,小主,去哪儿?”
分明是那黑白无常一人抱住了自己一条腿,甄淮心中大急,不由低头怒骂:“好你个黑白二鬼,竟然相助外人!”一个重心失衡,整个人朝前栽去......
“哎,哎,哎......”
甄淮身子晃悠起来,双手挥舞起来,险些滚落床下。
“这分明不是梦境啊,怎么跟做梦似的?”
甄淮黑暗中望着跌落地下的被子,揉揉眼,有点梦呓般的自言。
“隐。”
嗯,真的隐身了?哈哈。“现”,唉,还真站在了床上?
好,真好!
甄淮在床上蹦了几蹦,兴奋的暗暗叫。
“小主莫要高兴过头,您要知道这隐身术,可是您保命之技!”
黑暗中明明子对着甄淮冷冷道。
“保命之技?”
“可不是,您想,假如有人把您能调看地府卷宗之事公诸与众的话,您想您的生意会是多么火爆?会有多少人想找您么?”
说到这儿,蓦然停住不说了,只是较为同情的看着甄淮,满脸的轻笑。
那神情堪比在看被戏耍的猴子!
“这,这。”
甄淮霎时明白,瞬间一身冷汗。
我勒个蛋去啊,原来奥秘在这儿呢,怪不得这隐身术我能练成?原来是应急用的,保命用的?
后面的话,明明子没说,还用他说吗,老资不知道?
若是真如他说,有人把自己能调看地府卷宗这件事公布出去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找我,我的“生意”自然火爆异常,可是,那些找我的人不会仅仅是想知道自己的生命之轨迹吧,他们大多会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吧?那么,这卷宗的记载就需要改变了?怎么改变呢?
既然我能调看卷宗,就不能“帮”着他们改改?一如那孙猴子般的延长或者毁去?
我的我?!
这,不要了我命?!
这么一想,甄淮还真有点毛骨悚然。
这世界上的人欲望也是大得很炽烈的很,若是我无法满足他们的愿望,嘿嘿,那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现在还能反悔么?隐身技还能退回去不?”
甄淮艾艾的问。
他是在问明明子么,分明就是在问冷冷隐身在一侧的“他”。
“呵呵,可以吗?”
那人也在问,却是轻轻一拂明明子的脊背:“你说呢?!”
“尊驾缘何屡次戏耍贫道呢?现身也不打个招呼。”
明明子心下一惊,赶紧跳开去,转身看向黑暗中,满脸的不高兴,却是不敢自称“本尊”了。
“若是能反悔,若是能退回去的话,我又何苦煞费苦心的要你练成法器练成这隐身技呢,你就生受去吧。”
黑暗中那人说完,悠悠长笑一声,再无声息。
“唉!”
等了许久,甄淮知道那人走了,只好长长一叹,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再不吭声。
“小主,此人究竟是谁?”
明明子充满迷惑,恭声问。
他不敢不恭敬,因为两次了,那人两次现身自己都不知道,且直到那人拂了自己一把或者抚摸自己一下,自己才知道,就暗自心惊。在不确定那人究竟是走没走之前,他如何敢自大?!
不过他惊叹那人法力无边的同时,却也暗自心惊甄淮的灵识,这小子怎么能感觉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