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城中,天气难得的变得不再像是一个江南温婉女子,反倒像是一个性格乖僻的女人。
都说女人的脾气都是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还真是极有道理的。
狂风倏起,夹杂着豆大的雨滴,恶狠狠的拍打着地面。
雨势稍急,打在地面上铿锵有声,犹如狂涌而来的千军万马,将那愈清晰的脚步声给遮掩住了。
老妪神情有些恍惚,但仅仅是片刻便又重新化作了惶恐。
她不相信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像是为了证明,秦家家族中的高手陆续而至,其中一道带着冷笑的声音,她在五十年前听过,二十年前听过,今夜才刚刚听过。
此时再次响起,如同天穹炸雷,震得她心神摇曳。
“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秦坤璇的身体蓦地一软,面露绝望之色,声音之中根本不夹杂一星半点的生气,“完了,完了!”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魏延的存亡。她一个毫无修为老妪死也就死了,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份念想,也早就死了,但魏延不一样。
年过七十,除了那一头斑驳白,面如童颜,一定是剑道修为上有了绝顶成就。
若是今夜就这般死了,实在是让她心中不甘啊!
被老妪猛地一推,后退了四五步,魏老不退反进,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速度太快,好像从始至终都不曾移动过。
这个不管何时,不论何地,始终都在为他着想的女人,真的是让他心如刀割,怜惜到了极点。
他不管老妪绝望的神色,一如当年初见秦坤璇之时展露出来的霸气,在老妪口中呢喃的时候,将她蛮横的拥入怀中,双手轻拍。
“坤璇,你不要害怕,只要有我在,秦家便奈何不了你我分毫。五十年前,我黯然离开,二十年前,同样是灰头土脸,五十年了,若不是为了探寻你的下落,心忧你的安危,我早在一出现之时,便会打断整个秦家的脊梁。窝囊了五十年,今夜我就让你看看,秦坤璇看中的男人到底是中用,还是不中用。”
老妪闻言,身体一怔,她痴痴的望着搂着她的这个男人,身体慢慢放松,脸上的恐惧,眼中的绝望也都慢慢消散。
魏延的话,她不需要有任何质疑,只要单纯的相信便足够了。
她心中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
所以此时的她,虽然老则老矣,但是一张脸上却是焕出极为惊人的光彩,今夜她就要看看生生的将他们拆散的秦家一众狗眼看人低的人到底会不会为当初作出的事情后悔。
秦坤璇脸上笑意惊人,近七十岁的人,如今却像是一个小姑娘。
家族中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这一片秦家仆役起居之地,自然是一改之前的嘈杂热闹,变得寂静无声,所有的仆役人人静若寒暄,生怕一不小心,他们的小命就不属于他们自己了。
从秦家庄园中亮起连绵火光的时候,这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仆役还在兴致勃勃的议论纷纷,如今却没想到,眨眼之间,他们口中议论的祸水就到了这里,而且还将他们给卷入到了其中。
这群喜欢刨根问底的年轻人颤抖着身体望着同样是仆役的那名老妪所居住的地方,眼中神色复杂,有惊讶,有好奇,还有几分担惊受怕以后产生的怨毒。
他们惊讶这个据说是秦家嫡系族人的老妪今夜竟然成为了整个秦家风浪的核心,好奇在这个老妪身上到底有什么故事和秘密,好奇那个搂着老妪,鹤童颜的老人到底是何人,怨毒的是老妪将他们给陷入了争端的中心,让他们随时都可能因为受到波及而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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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家族中的高手越聚越多,火把连成一片,几乎化成火海,映照的半片天空都亮如白昼。
这些赶来的高手迅速的分散围拢,将那栋小院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如此严密的封锁,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鸟,恐怕也逃不出去。
秦家一众核心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敢来秦家放肆,不管是谁,他们都会让他后悔。
秦家老祖站在家主秦海身前,时隔五十年,他模样依旧,只是一身气血,却有一些萎靡不堪,没能逃脱岁月的剥削。
他是秦家岁数最大,修为最高之人,秦家的辉煌,可以说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他。
若不是早年受伤,伤了根基,他指不定早就突破到了剑神境,成为了一名至尊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