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话音落下以后,那十人便躁动了起来,他们彼此互望,看得出来,有不少人都有些挣扎。
不过最终,十人中站了出来的只有一个人。
那人有些惭愧的望向秦定,低下头沉声道:“将军,您要做的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还望您三思而后行。若是六子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儿女,我一定陪将军干了这事,可六子上有七十岁老父母,下有两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实在是冒不起这个险啊,所以六子只能祝将军马到功成了。”
说完这话,这个叫六子的汉子直接跪在了秦定身前。
他伸出一只手,对天誓道:“六子誓,绝不会将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若违誓言,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将军,还请你相信六子,明天一早我就带着父母孩子离开巨熊寨,离开大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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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定点了点头,往前踱步到了六子身前,看他的模样好像是要搀扶六子,可等到他的手伸出以后,却是一式掌刀,掌刀穿透了六子的心脏,让他的生命之火一下子摇摇欲坠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的秦定蹲下身子,望着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六子,笑着说道:“六子,你还是太天真了,这样的大事,我怎么会相信一个誓言的约束力呢?要知道真正不会泄露秘密的只有死人。当然,我这并不是怀疑你的忠诚,只是为了求一个安心。你放心的去吧吗,你的妻儿父母,我会帮你照顾好的,只要我能够成就大事,必保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突然出手杀人的秦定让剩下的九人齐齐退后了数步才站稳身体,他们眼神之中都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惊骇和后怕,尤其是之前有些踌躇的那些人,后怕情绪更甚,他们几乎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如秦定所说,六子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会相信他的试探,六子的心中但凡是拥有一点怀疑,怕是也不会做了冤死鬼了。
云淡风轻的将手上沾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秦定的眼神冰冷而无情的扫视着剩下的九人,他脸上的笑容在这个时候悄然收起,如罩寒霜:“我知道你们九人中还有几人心有踌躇,不得不说你们很聪明,所以我该恭喜你们能够活下去,因为之前的话只是一个试探。你们需要做的不是害怕和惶恐,而是服从我的命令,知道了吗?”
“是!”
目光扫过在他面前静若寒蝉的九人,秦定开口得意一笑,今夜巨熊寨将要易主,过了明夜,兴许大悲城就将易主了,这实在是一件特别值得庆贺的事情。
他将房间中的蜡烛点燃,星星之火,照的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起来,只是烛火摇曳,打在几人的脸上让他们看上去有些狰狞。
秦定将早就准备好的烈酒倒满十个酒杯,他当先举杯一饮而尽,像是在庆功,又像是在壮胆。
一杯酒下肚,秦定率先放下酒杯,走出了房间。
巨熊寨中山风呼啸,风云突变。
在这个星星和月亮全都隐藏到云层中的幽深夜晚,寨子中干戈大动。
先是忠诚于林熊的一干巨熊寨元老被秦定带领一众山匪拿下,对那些人,秦定根本不曾留任何情面,大刀阔斧,当杀则杀。
他以雷霆万钧的血腥手段,迅速的将巨熊寨中的所有山匪拿下,不服之人,全部诛杀,一夜之间,整个巨熊寨血流漂杵,死在秦定挥舞着的屠刀下的人不知凡几,直到整个巨熊寨中再也听不见一丝不服之音。
山上的山风呼啸声越来越大,秦定负手而立,站在巨熊寨营寨前的空地上俯瞰着在夜幕中仿佛睡熟了的大悲城,灯火杳杳,像是鼾声,静谧而又安详,让他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恍惚。
在他身边,不断的有他手下的心腹前来汇报情况,所有的消息皆与他预料中一模一样,巨熊寨已经完全陷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转过身不去俯瞰山下的大悲城,秦定脸上的笑容有些怅然若失,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变作了坚定不渝。
有些事情可以后悔,有些事情,却是无法后悔的。
咧嘴一笑,秦定自言自语道:“是时候去见见我那个老朋友了!”
他的声音很轻,一出口就淹没在了呼啸不止的山风之中,让身边的人很难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只是在巨熊寨中的动荡已经停止之时,这一次动荡的赢家秦定拎着一壶酒消失以后,所有在这次动荡之中存活下来的巨熊寨山匪全都听到了一阵阵咆哮之音。
这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咆哮让他们一个个都心有戚戚然,因为那咆哮不止的声音他们很熟悉,原来巨熊寨中两个统领之一,而今,大抵应该用阶下囚来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