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灰眼睛一瞪。
这两千军队冒雨行军,翻山越岭,实际上到了章余就再也走不动了,并且若不妥善治疗,说不定就要减员。
他怒火上涌,眼睛都红了:“我家封君为勤王室,不顾生死,不惜民力,你个区区小吏,还敢推三阻四,莫非以为我不敢砍了你?”
“司马息怒,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小吏苦着脸退下,陈灰却是惬意地躺回榻上:“看来浦西诸侯真的是强弩之末了,竟然连章余城都没有拿下,可惜,可惜……”
他可惜的,却是遇到这雨季,无法出兵再战。
不过只要将这个交通要道稳固地拿在手中,北方封君的支援就可源源不断地到来,足够与浦西诸侯争锋了。
即使不成,一个收复失地的功劳,楚王也得承认!
一念至此,不由面带微笑,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
数日之后,城外又冒雨来了一行。
“章余城?”
秦飞鱼抬起头,望着风雨中朦胧的城郭。
他之前护送舒让回封地,辅助他继位,并且将消息传播开去,又勒索了一番物资之后,就前往陶邑。
陶君擅长商贾,却不擅战斗,原本还有一千五百兵,但一千兵被白关借去尽数丧失在舒巢城下,此时只有五百兵卒。
被秦飞鱼恐吓一番后,陶君无可奈何,毕竟浦西诸侯连芝城都能打下来,破陶邑自然更不在话下。
于是兵不血刃地开城,秦飞鱼照例安抚一番,让陶君率领豪强族长去芝城拜见段玉,又留千人驻守,旋即马不停蹄,来到章余。
“大人,根据附近农户、猎户所言,有一支北来的人马,约两千,正驻扎在城邑中!”
一个探子禀告地说着。
“章余乃群舒之北的门户,虽然北面山道狭窄,却也不可不防,想不到还是被人抢先一步!”
秦飞鱼叹息地说着,不过语气下一刻就猛地一振:“只是兵贵神速虽然有理,但此将为了赶路,让兵卒冒雨翻山越岭,听闻城中军营疾病四起,医者药材都是不够……嘿嘿……”
再怎么说,浦上之地好歹还有道路,而走山道甚至可能遇到山洪,死伤惨重,体力也十分耗费,淋雨就容易生病,若是传疫,一军都废了。
“更何况,论兵卒,我方也是占优!”
秦飞鱼看了看身后,只有二百人不到,却一个个沉默无声,披着蓑衣,任凭雨水砸落。
“大哥将所有精兵交给我,我又岂能让他失望?”
精兵体质过人,又有雨具,冒雨行军还是能承受着。
“大家加把劲,进了城再喝热汤!”
秦飞鱼大笑一声,慷慨豪迈。
“大人,下命吧!”
姜宝,程金脸上闪现出嗜血的光芒。
“好!命先锋上前,炸开城门,我们再一拥而入!”
秦飞鱼笑了笑。
银甲神雷只有十几斤、数十斤重,五毒精兵完全可以抱着走。
而一枚的威力,就足以将这个小城的城门炸开。
到时候精兵涌入,与猝不及防的守军决战,必能得胜!
用兵之道,就是以强压弱,简简单单,效果却不可思议。
……
轰!
片刻后,一声爆炸将城门炸成粉碎,宛若平地起雷。
陈灰从榻上狼狈滚了下来,望着亲兵:“生何事?”
杀声隐隐,快得惊人,直接从城门破入,一方直冲军营,另外一方就向着官衙而来。
“大人……”
正慌乱间,外面跑来一个士卒,浑身浴血:“浦西诸侯……数千人攻入城池了!”
细雨迷蒙,他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但虚张声势,被自己吓坏了。
“什么?已经入城了?”
陈灰一个激灵:“冒雨而战,一刻破城,这是铁人么?”
但此时,军营中已经传来大声喧哗,令他神色更变:“快……护送我出城!”
却是准备上马跑路,再也不来趟浑水了。
“此时还想走?”
砰!
一扇门扉碎裂,秦飞鱼大步走进,长枪横扫,几个亲兵就被挑飞。
有一个倒霉蛋甚至在半空中就被枪力五马分尸,死得惨不忍睹。
陈灰见到这一幕,顿时腿就软了,跪在地上:“将军饶命,我降了!”
“哼!”
秦飞鱼对此人很是不屑,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用来安抚俘虏还有些作用。
当下一挥手,一个精兵就上前,将陈灰捆了,去军营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