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挥了挥手,示意面前的王鋐继续说下去,不愧是能够留传后世的干才,原本在李清的印象中王鉷只有敛财手段高超,但是就目前而言,面前的这位普通中夹杂着六七分的憨厚模样的中年男子竟然具有如此的政治智慧,若不是李清占据着熟知历史展的趋势,恐怕还真的难以与面前的中年男子聊到一块去。
此刻的王鉷那有半点憨厚,完全是一副治国齐天下的干才,充满着睿智的政治眼光,不错的口才,若是在勾画一个政治蓝图;一般的统治者还真的有可能被面前的中年男子给忽悠住。
李清终于明白为何以后的王鉷能够得到玄宗皇帝的重用了,年老之人对于长着一副憨厚老实的外表之人总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之感。
李清同样不会忘记的就是,当今权势滔天手握两镇节度使、掌管天下精兵劲旅的大节度使安禄山就是长着一副憨厚的面容,懂得如何以愚卖愚,才获得当今玄宗皇帝的器重,成为当今大唐政权巅峰的几人之一。
眼见自己的话语,得到身旁青年的允可,王鉷虽然内心诧异,但是表面却丝毫的不动声色,缓缓说道:“可以说,若不是此次亲眼进到寿王的一言一行,以及殿下在刺史府拿出的金牌,王鉷依然不敢相信,能够力压刺史一头的竟然是长安城备受非议的寿王殿下。”
“不知先生对如今的大唐天下有何看法?”李清悠然的端起身旁早已冰凉的茶水,撇去漂浮在液面的碎叶,入口微微苦涩,李清却毫不在意,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王鉷,期待着这个自己第一次看中的干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直到此刻,王鉷说话已经再也没有原先的那般拘束,将近半个时辰的谈话,王鉷对于身旁的寿王的性格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如今的大唐天下,看似平静,实则并不宁静。
东北边境,契丹、同罗等少数民族,除之不尽,杀之不绝,始终为祸我东北边境的大唐臣民;至于北方早在太宗时期就被灭国的突厥如今即使了过将近百年,他们的复国之念却从来都没有断绝,表面上对我大唐俯称臣,暗地里则恨不得灭我帝国,以报当初的灭国之仇。
西北之地,若不是我大唐依次建立起朔方、河西、陇右、安西四镇节度使,总兵力将近二十余万,天下共分十大节度使,西北之地独占一半,足以看出唐朝如今统治者--玄宗皇帝对于西北之地的重视,若不是如此的话,丝绸之路,恐怕早就被吐蕃与突厥余孽截断。
至于西南之地,如今的吐蕃已经渐渐崛起,实力更胜当初,早已成为当今大唐的心腹大患,再加上地处高原,可攻可守,唐朝士兵即使有力追赶至高原,但是水土不服,生活习惯的差异,定然也会让唐军损失惨重,若不是顾及到如今的大唐国富民强,军士精锐,恐怕吐蕃早就起倾国之兵掠夺中原。
正是因为如此,吐蕃可以说已经成为历代统治者致力拔除却又从来都没有拔除的一颗心刺,无论是雄才大略开创贞观之治的太宗皇帝,亦或是少年老成、造就三十年开元盛世的玄宗皇帝,面对着吐蕃,即使是身为雄主的他们依然束手无策。
如今的南诏虽说表面臣服于大唐帝国,但是暗地里则和吐蕃“眉来眼去",明明营垒清楚愣是被两国的统治者搞得不清不楚,可以说如今的大唐帝国看似太平,实则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