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李清倒是难得的清闲,因着花萼楼内李清的所作所为,这几日倒也有不少的朝中显贵富户豪绅递上拜帖,无一不被秋心给挡了回去。
又是一日清晨,在龙鱼池畔刚刚习练完一套太极二十四式的李清,接过韦嫣语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之上并不显眼的汗水,看了一眼不远处拿了一叠厚厚的拜帖向着自己这边匆匆走来。
“殿下这些都是今日朝中显贵递过来的拜帖,相比于前两日这些人的身份和手中的权势都要高上不少,秋心不敢擅自决定,特意交给殿下亲自处理。”
接过秋心递过来的一叠拜帖,简单浏览一遍,其中不乏有侍郎、御史这类手握实权的朝中要员,饶是李清都忍不住一阵苦笑,果然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趋利避害,人之本性,李清倒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能够做到他们这般彻底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的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时至今日,李清依然记得,当初自己初离京师远赴剑南是何等窘迫,一辆破旧马车,加上王妃主仆,不过三人,所浑身银两不足百两,这些超重权贵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再想想,怎能不是一种讽刺。
只不过数载的历练,早已见惯了人情冷暖,李清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感情用事的儒雅贤王,从中挑选出对自己有些用处的拜帖,面前躬身等待的秋心手中,和声说道:“这些拜帖,你亲自接见,就说本王有要事在身,不便接见,届时你根据他们的品级权势准备相应的回礼。”
“至于剩下的这些拜帖的主人,无需理会。”看了看自己手中剩下的几张拜帖,李清漆黑细碎的双眸之中满是淡然和轻蔑。
点了点头,如今俨然已经成为京师寿王府管家的秋心做起事来自然是雷厉风行,对着面前的李清点了点头,而后转身风风火火的带着身后的两名管事向着前堂走去。
自始至终不一言与李清并肩而立的韦嫣语,看着秋心远去的背影,扫了一眼身旁若有所思的玄衣男子,不无感慨道;“这些年,凰姐主外,秋心主内,偌大的寿王府被她们二人管理的井井有条,我们母女生活才能如此安逸,只是如此一来,秋心始终太苦了,凰姐还好,习武出身,再加上性格强势,就算是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威武汉子面对凰姐也要俯,只是秋心生性柔弱,孤身一人挑起京师寿王府的大梁,就算背后有着我们的撑腰,其中的辛苦却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点了点头,其实就算身旁的佳人不说,时刻关注此地的李清也清楚秋心的付出,将身旁的佳人揽入怀中,嗅着那熟悉的女子体香,李清双眼无欲无求,“秋心生性柔弱而又敏感,再加上你我又有恩于她,若是刻意的帮扶反而会让她心有不安,给她一份事情做,让她认为她对于寿王府并不是个无用之人,这样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安慰,所幸王府内本王都已嘱托过,再加上有着你我在她背后撑腰,倒也不会让她受多少委屈。”
点了点头,四年的朝夕相处,韦嫣语自然清楚秋心,目前看来,这样的确是最好的处置方法。
眼看安慰住了身旁的佳人,李清心中松了一口气,理了理佳人耳畔的墨,柔声说道:“收拾一下,趁着这几天空暇,我带你们母女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