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之后,除了为数不多级的几位王忠嗣的嫡系门生,剩下的客人也纷纷离开,正当李清迈开脚步,想要与延、棣二王一起离开的时候,却被一旁早有察觉将军府管事叫住:“殿下,家主有请!”
此次前来,李清未尝没有见一见曾经威震西北近十载的大唐战神王忠嗣,只是此番入府方才知道,这位昔日的战神如今身体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遭,就连独女生辰这样的大事都不能出来,身体状况之糟可见一斑。
对着身旁的延、棣二王道了声抱歉,就在这位将军府锦衣管事的带领下缓缓地向着内堂卧房走去,王氏虽然贵为京师五大豪门,但是无论是建筑还是布置均是少了份奢靡华贵之风,多了几分大开大合之意,还未踏进房间,李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摇了摇头,等到踏入房间,却现房间之内不止一人,除了不知何时已经换回一身女儿衣装的王韫秀,剩下的两个中年男子并肩而立。
这两人一个身材壮硕一身黑衣宛若铁塔,一个一身青衣面容俊逸儒雅浑身上下多了几分潇洒随意之感,这等姿态神韵,李清一眼就看出这两人绝不是王府侍从,既不是侍从,想必应该就是王府的故吏门生,一个人的周身气韵是最不会欺骗人的。
王氏的底蕴果然非同一般,别的不说,单单是面前的这两位单单拎起一位放在剑南诸将之中都足以排的上前三。
对着几人点了点头,上前两步,看着在王韫秀的搀扶下靠着锦被勉强做起来的面容瘦削脸色苍白的男子,李清拱手说道:“将军安好?”
对于这位昔日一人独镇大唐半边天的王忠嗣李清是抱有十足的尊敬的。
对于李清的问候,如今早已被病魔侵蚀的再无往日神韵的王忠嗣面露苦笑,勉强拱手道:“殿下关心,下官不胜感激,只是如今下官重病卧床,实在不能给殿下行礼,还望殿下勿怪。”
“此番之所以请殿下前来,主要是因为这些年来,殿下之名实在太盛,放眼边防诸将面对吐蕃能够从容不迫接连取得一次次大胜,很是难得,韫秀性格要强,若不是真的佩服,她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也许是是对于沙场之事由衷的热爱,一口气说出这些话,脸色苍白的王忠嗣脸色剧烈咳嗽一阵,只吓得不远处两位原本神色淡然的中年男子就要上前服侍。
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紧张,对着面前的李清歉疚一笑道;“倒让殿下见笑了,出身军伍,承蒙当今陛下看中,担任四镇节度使,时至今日,西北军中依然有不少将官以下官的门生故吏自居,只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如今我时日无多,到让他们牵怀挂念,每次来京,免不了一番探望,只是他们不知道,当今天子广有四海,他们不仅仅是我的门生,更是当今天子的门生。”
“下官自知时日无多,此番与殿下一见如故,有些话,难免会显得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