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和声唱起来:“茫茫雨夜里,我的眼泪在飞,天上那么多星,哪一颗能照亮我前行的路……”
他们的声音一粗一细,听起来非常有味道。
南宫叶玫的声音渐渐高亢:“不管风有多大,雨有多大,我也要边走边唱!不管天有多冷,人有多冷,我也要笑对人生……”
她的声音抬高的同时,欧阳鸿飞的声音反而压低,一个高亢一个低沉,配合得天衣无缝,仿如天簌之音。
厉战飞听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这是南宫叶玫在云歌市的时候唱过的,那时候她被舅母赶出来,无家可归,又被饭店的人欺负,她在雨中一边走一边唱这歌。
那时候,她唱得很悲伤,很茫然,很无助,让他的心不断揪紧。
现在她的声音里没有悲伤和无助,而是充满力量,真是随着心境不同,唱歌传递出的感情都不同。
他们唱完了,全场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
这两场歌唱比赛高下立判,前一场戴宁宁虽然唱得好,但她篡改了歌词,厉战飞从头到尾都没有唱,所以合唱就变成了她的独唱了。
南宫叶玫和欧阳鸿飞的配合堪称完美,所以掌声一结束,就有人喊话:“厉教官输了,背戴记者跑十圈!”
厉战飞开始满以为欧阳鸿飞会输,因为他从没有听他唱过歌,又第一次和南宫叶玫配合,很难配合到位。加上戴宁宁唱歌又很有天赋,结果没想到输的是他们。
愿赌服输,不管谁输了,当着这么多战士的面,也不能食言,他问:“现在开始?”
戴宁宁也没想到她会输,她参加了多次唱歌比赛,在部队有记者团里的百灵鸟之称,没想到那今天会输给名不见经传的南宫叶玫。
本来她心里不舒服,但一想着厉战飞要背她跑五圈,她又乐了,问:“是啊,什么时候开始跑?”
欧阳鸿飞说:“等活动结束吧,到时候输了的一起受罚。”
其他的战士上台表演,戴宁宁不时穿插着唱一歌或者来一段民族舞蹈,她赢得了最多的掌声,第一场输的仿佛只是厉战飞一个人。
欧阳鸿飞坐到南宫叶玫身边,一边看表演一边问:“叶玫,你以前怎么认识我的?”
“啊?”南宫叶玫吃惊地看着他:“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欧阳鸿飞歉意地摇头:“我对你没有印象,那天你扑进我怀里吓了我一跳。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也没时间问你。”
南宫叶玫笑起来:“看来你真不记得我了,我的功夫就是你教我的。”
“你的功夫是我教的?”欧阳鸿飞更疑惑:“我没有带过女兵啊!”“不是当兵的时候,而是八年前,”南宫叶玫把军帽摘下,把前面的留海揉乱,说:“我上初一的时候,一群学生把我推进了河里,你把我救上来后,教了我一个月的功夫,
你忘啦?”
“八年前?”
“是啊,就在云歌市的河边……”
“哦哦哦哦,”欧阳鸿飞终于想起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是你?玫玫?”
“是啊,是啊,那时候你就是叫我玫玫的。”
“啊哟,真是女大十八变,你长漂亮了,我都没有认出来。”
眼前的女兵英气勃勃,哪还有当年那个十二、三岁哭哭啼啼小女生的身影?“是啊,是啊,”南宫叶玫兴奋地说:“我找了你八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头,你竟然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