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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笙也在听到响动的同一时间提起了步子,直接施展了轻功跟了过去。
才翻过墙头,就见墙边上,扶墙站着的一道黑影,楚云笙一惊,步子一停,正要细看,那黑影却已经对她行了一礼。
“姑娘,是我。”
不是别人,正是让楚云笙担心不已的木玄。
而此时,楚云笙听到他的声线平稳,似是并没有异常,然而,若没有异样,以木玄的身手何以刚刚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是受伤了吗?
想到此,楚云笙揣着担心,两步上前,就要去看个究竟,却被木玄身子一让,避到了一边,他一身黑衣劲装,半张脸也用黑布蒙住了,即使是让到了一边,还是单手扶住了墙。
也因此,越让楚云笙笃定他受了伤。
“怎么回事?你……伤的重吗?”
见他有些抗拒自己的靠近,楚云笙便不好强求,停住步子,跟他保持了距离,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的询问。
“我没事的,只是在去昭仁宫的时候,出了点状况被察觉了,所以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姑娘,外面有人搜查过来了。”
说话间,木玄深吸了一口气,就要提起翻墙而走,好在楚云笙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对上他转过来的满是错愕的眸子,楚云笙解释道:“没事,不用再往外跑,外面还没有这院子安全。”
说着,楚云笙转头看向紧随其后跟过来的春晓,春晓当即会意,对木玄道:“这里是我们的一处秘密联络点,再往后几进的院子里都有密室暗格,所以藏匿起来很方便的,你先跟我去吧,也免得姑娘担心。”
听她这样一说,木玄才彻底送了一口气,在楚云笙目光的授意下,他才跟了春晓往里面的院子走去。
这边才将木玄安顿好,外面已经到处都响起了官兵搜查的声音,弄的大街小巷鸡飞狗跳,楚云笙又安顿好了林叶霜,自己才回了房。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外面的喧嚣声才渐渐的平息了下去,看来,那些人并未有打算深入到院子里盘查,但是却又为何要闹出这么大动静?让人有种是有人授意下刻意将事态扩大的感觉。
而且,毫无疑问,那人不是李晟就是在深宫中的皇后李月容,只是,他们将这刺客行刺的事情扩大,是想在里面做什么文章呢?
楚云笙想的有些入神,门外春晓敲了两下门,才让她从思绪里转出来。
“姑娘,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
春晓转了进来,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是木玄,此时他已经除去了蒙面的黑布,露出本来就清秀的青年容颜,只不过现在,面色却苍白的可怕。
楚云笙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子,将他迎到位置上坐下,不等他开口拒绝,她已经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脉。
见脉象有些弱,但还算平稳,她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垂眸看向木玄道:“伤在哪里?”
闻言,木玄下意识的抬手按到了胸口上,连忙摇头道:“我不碍事的,姑娘不用担心,我已经封住穴道止血了,刚刚躲进暗格之后,还涂了药膏,所以姑娘大可放心。”
虽然他这么说,但楚云笙还是放心不下,抬手就要拨开他的手要为他检查伤口,然而她这一动作才做出来,木玄已经如同被雷击了一般,飞速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倒退到了门口,并且一脸惶恐的看着楚云笙,急切道:“姑娘,万万使不得,您是万金之尊,我的伤真的不重,请您不要折煞我……”
楚云笙哪里料到他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其实她真的只是想帮他看看伤势,毕竟她也算是半个医者,但是眼下看他这般抗拒的态度,只怕是自己帮他查看伤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想了想,楚云笙只得作罢,问出了心底一直想问,但又不敢问的话:“卫王怎么样了?”
见她终于放弃了要为自己诊伤,木玄这才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道:“昭仁宫守卫太过森严,我利用换防的时候溜进去,才看见卫王一个人在大殿里哭,就被人现了。”
闻言,楚云笙心底里一惊,一喜,然后又是一凉。
惊的是他们怎么会放任小舅舅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喜的是,至少证明小舅舅还安好,而凉的是……没有姑姑没有亲人更没有一个熟悉的宫女太监在身边,她的痴傻的小舅舅……一个人在那座冷冰冰的殿里,该是有多无助和惶恐。
“姑娘也无需担心,至少现在证明卫王殿下还是安全的。”木玄见楚云笙面上的表情如此丰富多彩,最后却化为了一脸难过,不由得出声安慰。
闻言,楚云笙收回了思绪,点头道:“是啊,我应该是总算放下一颗心了,说起来,木玄谢谢你,明知道昭仁宫守卫那么森严,却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帮我打探消息。”
听到楚云笙这么一说,木玄苍白的面色上浮现出了一抹难为情的红晕,他摆摆手,有些愧疚道:“是我无能,惊扰了护卫,所以才闹的满城风雨,这下又给姑娘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这么一闹,对我们还有好处也说不定,”楚云笙淡淡一笑,目光掠过木玄胸口受伤的位置,复又担心道:“你快些下去休息罢,这两日就好生调养,不要再守在我这里了,等你养好了伤,我还有事摆脱你呢,快去吧。”
闻言,木玄也不推脱,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一直到木玄的脚步声远了,楚云笙才轻吁了一口气,将一晚上都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木玄是苏景铄指派到她身边的人,若今晚他要有个什么不测,她该怎么向苏景铄交代才好,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这人虽然沉默寡言,神出鬼没,但是考虑问题十分周到,对她们的照顾也很细心,大家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都有了几分情谊……还好,他没事。
“姑娘,你让我联络的人,我今日都派人去了。”等木玄走远了,春晓才凑到跟前来,压低了声音对楚云笙道:“他们随时等候姑娘的差遣。”
“那你怎么跟他们解释我的身份的?”楚云笙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自己重生的这回事自然不能拿到明面上说,但既然现在要插手卫国的政事,就要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春晓也被问住了,抬手挠了挠头,“我暂时只说姑娘是公主指派来的,有公主的印鉴,可以全权代表公主处理卫国诸事。”
这样一说,也确实是圆滑,且说的过去,但若有人问起,总该是要有个身份的,想了想,楚云笙拉过春晓,轻声道:“你便说,我是元辰师傅的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