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任明明所料,沈岳那样说当然不是给她讲情。
他是为了他自己。
刚被拽下车时,他忽然听秦副局说任明明还欠他一百万呢!
顿时犹如醍醐灌顶,只想跺脚,更是暗中怒骂自己简直猪脑子,白白为没钱投资老钱而闹心了大半天,怎么会忘记师奶女警还欠他一百万呢?
那张欠条,沈岳可是随身携带着的。
上面还有担保人秦副局的亲笔签名,具备一定的法律效应,任明明真要想赖账,就算把官司打到联合国去,她也得乖乖地拿钱。
要是早点想到这件事,沈岳就不会为没钱闹心,趴在小桥栏杆上犯愁,也就看不到展小白了。
讲真,像沈老板这种别人欠他一分钱,下去一百年都不会忘记的天才儿童,肯定不会忘记任明明还欠他一百万的。
他没想起来,是因为他从没打算真要讹她一百万,当初谢柔情逼着任明明非得拿钱,也只是气恼她破坏了俩人的好事,又吃醋罢了。
但任明明现在的恶劣态度,玷污了沈老板的善良说什么,也得把这一百万要回来。
现在就要!
既然如此,他当然不想任明明滚回京华去生孩子了。
真那样,沈老板要账还得跑到京华去,多麻烦?
秦副局可不知道这厮心中是怎么想的,只听他给任明明讲情后,正中下怀,但脸上肯定还是一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公正,沉吟很久才问:“沈先生,依着您的意思呢?”
沈岳耸耸肩,大度的说:“这件事就算了吧。呵呵,秦副局,正所谓民不告,官不究。至于任队要不要调查始作俑者展小白,那是她的事。我呢,只要能找回清白就好。”
这可太好了!
秦副局心中暗喜,刚要说什么,却见沈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摆了摆对任明明说:“任队,有道是相逢不如偶遇啊。既然咱们今天又见面了,那么你是不是该把这一百万还我了?”
我靠,我就说这小子怎么会给明明讲情呢,原来是怕她回京后,他要账不好要。
秦副局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虽说现在江湖流传,欠债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可那只说某些老赖,却不包括任明明这种豪门少奶奶。
因此,她在看到那张欠条后,精气神立即矮了八百米,不敢正眼和沈岳对视,只是喃喃地说:“我、我暂时没钱。你再宽限我几天吧。”
听说没钱,沈岳立即烦了,双眼一翻,冷哼道:“呵,宽限你几天?还真是吃灯草说的轻巧。那你刚才怎么不在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再秉公处理展小白诬陷我非礼她一案呢?不行,我现在就要钱。少一个子儿,我就找你们大局长告状。”
“你!我、我真的没钱。”
任明明小脸涨红,用力咬着嘴唇,搓着手,拿眼角余光不住地瞟秦副局。
又在求救了。
秦副局气她那会的胡说八道,真心不想再管她了,可却又不能不管,唯有腆起老脸,刚要说“沈岳啊,有我老人家给你担保,你还怕她赖账吗”时,忽然有人急匆匆的冲进来,大声报告:“报告秦局,刚接到广场派出所报案,泉城酒店生了一起凶杀案!”
“什么?”
秦副局脸色大变,哪儿还顾得上再处理任明明赖账一事,快步走出了屋子。
泉城酒店可是青山有数的大酒店之一,年接待外宾上万次,区分局为此特别注重那边的安全问题。
可现在那边却生凶杀案,在大白天时,这还了得?
赵坤等人,也面面相觑了下,脚步匆匆的去了。
任明明身为区分局的刑警队长,这种特大案件当然要参与,同时也恰好趁机溜。
只是她刚走了没几步,却被沈岳抓住了手腕,冷笑道:“任队,你还是先还我钱后,再去工作吧。”
“松开我!”
任明明猛地一甩手,没甩开,反倒是被他趁势诳了个趔趄,向后蹬蹬退了好几步,碰在桌子上后才站稳,抬起头来时,现沈岳已经关上了房门,背靠在了门板上。
听说泉城酒店生凶杀案后,秦副局等人都冲了出去,就连科室人员也现苗头不对,抢先闪避了。
连秦副局都得“讨好”的主,他们可不敢乱插手。
更何况就算插手了,任队也不一定承情,反而可能会因窘迫样被看到,暗恨他们。
这样一来,屋子里就只剩下沈岳和任明明了。
不过任明明可不怕沈岳,一来是这是在区分局,二来她是警察,三来她自问即便这厮敢动粗,她也有把握在十秒钟内,把他摆平,再狠狠踹上几脚。
唯一的弱势,就是欠人钱,让任队有些心虚。
深吸了一口气,任明明强忍着暴走的冲动,缓缓地说:“沈岳,我承认,这次冤枉了你。但”
沈岳打断她的话:“上次,你也冤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