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完了玻璃之后又回院子回书房。
“方才你不是说有什么意外之喜吗?是何事?”
回到书房四爷才想起方承毅说过的话。
“正要和你说这事呢。”
方承毅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镶银框的镜子递给四爷。
“你看,我说的意外之喜就是这镜子。”
“镜子?这不就是西洋镜吗?这算是什么意外之喜。”
四爷接过镜子仔细看了一下,可没有他说的没有惊喜,只是四爷没有立即照自己。
镜子不小,能将人整个照得清楚。西洋镜宫中也有,不过宫中也就几面而已。一面在乾清宫,一面在毓庆宫,一面在宁寿宫,还有一面据说是在康熙的私库里。
后宫嫔妃都有想要康熙私库里那面镜子,可惜就一面。这不患寡就患不均,康熙内宠不少,这镜赏给哪个宠妃都不是,所以康熙干脆让其在私库里落灰。
京中的一些卖泊来品的铺子里也有卖,不过极少,而且镜子很小,卖得极贵,很难买到。
四爷是知道乾清宫和毓庆宫有西洋镜,只不过那镜子都搁康熙和太子的寝室,四爷也都没见过。康熙的寝室除了太子之外,其他的皇子阿们都没进去过。太子的寝室也就一样,就康熙和太子妃进去过,他们这些于太子而言是庶出的兄弟是没进去过太子的寝室的。
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拿在手中,颇是好奇。
他拿着镜子照自己,清晰地看到镜子中自己的面容,四爷还能吓了一跳。
方承毅没说话只看着四爷,见他照自己惊了一下之后放下镜子,过一会又拿起镜子照自己。四爷一直盯着镜中的自己看,还一会看看左边一会看看右边。
见四爷如此像个小孩子似的,方承毅心里暗笑。当然,他可不敢在脸上显现出来,否则让这小心眼爱记仇的四爷知道了,还不知报复他呢。
四爷虽看着性情稳重,寡言少语;但这都是被逼的,其实四爷不仅有些急性子还有些话唠;这也是方承毅和四爷熟了,几年的交情才现的。
两年前四爷还年经还小经历还少,性情也藏不住总是时不时有表现出来;这两年入朝当差再加上和康熙三征葛尔丹后,四爷的性情越来的收敛,渐渐积威。
“这么大一面镜子,买这镜子花了不少钱吧。你拿这镜给爷是什么意思?”
“这镜子可不是我买的。我方才不是说了吗,这镜子就是意外之喜。这镜子是庄子里的匠人做出来的,咱们自己做出来的,不是泊来的。”
“你说什么?”
闻言四爷这回惊讶地看着方承毅。
“你说这镜子是这你的那些匠人做出来的?”
“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的确是庄子上的匠人做出来的,我仔细看过,这镜子其实就是在玻璃片一面涂上水银罢了,制这镜子那是再容易不过了。这玻璃是沙子烧成的,镜子就是玻璃涂上水银。这么大一面镜子成本不过几文钱罢了。”
“才几文钱?”
四爷再次震惊了。随后又想到什么,转而骤怒。
“这些该死的商人,不过几文钱的东西竟然卖成千上万两,着实可恶。”
“四爷,这也不能怪商人。物以稀为贵,何况那西洋镜还是从西洋那运回来的,这途中风险就更不必说了。”
说实话,从西洋运回来的泊品卖个几百上千上万两银子方承毅并不觉得贵,毕竟商人可是承担着丢小命的危险,这成本自然也就高了。
“如今在大清这玻璃和镜子可都是稀罕物,掌握了了这制作玻璃和镜子的方子那就是掌握了一大笔财富,你打算怎么处置?”
四爷话锋一转突然看着方承毅问。
方承毅没紧张也没担心,他取出方子交给四爷。
“这是玻璃和镜子的做法的方子,还请四爷收下。”
“正如您所说的,这可是一大笔财富,奴才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就是拿着也不敢拿出来,这东西放在奴才手中也无用,奴才决定将这方子献给四爷您。还请四爷您一定要收下。”
方承毅对四爷称奴才,这是向四爷投诚,认四爷为主之意。
“你的确要给爷,不后悔。”
四爷接过方子看了一眼问方承毅。这么大一笔财富拱手相让,四爷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这东西不是奴才能有的,奴才不后悔。”
这东西虽是一大笔财富,可那也得有命享这财富才行啊。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子拥有这东西无异是像个小孩子抱着一个金娃娃过街一样,他没有能力保护他手中的金娃娃,抢小是事,只怕还会被害了性命。
至于方佳家,方承毅压根没想过拿这东西换方刚安兄弟升官财。
拿这玻璃换未来的皇帝的保护,他一点也不后悔。除了这玻璃,他还有更多的东西。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或者和你阿玛他们商量商量。”
“这东西是奴才的,奴才想给谁便给谁,与他们无关。想来我们兄妹俩与家中之事四爷您也应该是知道的。”
“既如此,那爷就收下了。”
“你也算是立了功了,想要什么赏赐就说,爷赏你。”
方承毅闻言心思一转,知道这赏是不能不要的,于是便道:
“明日奴才就要带宁儿回京中家府,奴才想求您给宁儿寻个嬷嬷,好替奴才在后院护着宁儿。求四爷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