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骁看了眼高远,高远只能回以歉然的表情,他昨晚已经联系过附近可用的帮派人员,可惜人员调动并没有那么快……谁曾想这才第二天早上就遇到了麻烦。
如今既然手下人没来,高远也只能自己撸起袖子下场了。
不然难道让白骁出手?那可就真是要酿成灭村惨案了……
然而高远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左青穗伸手拦了下来。
“我自己来吧。”少女轻声说着,然后直面那位让自家备受屈辱的村妇。
“青婶,我在为自家水田施以祝福,并没有碍到别人家的田,若不放心,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那村妇却当场跳脚大骂:“查什么查?!这地里一共就这么点肥力,你把好东西都聚到自家田里,其他人的田自然是要荒了!你要是只聚敛一点点倒也罢了,这稻子让你催生得这个模样,怕不是周遭的田全都要荒死,你是存心要让我们都饿死啊!?”
之后,也不待左青穗辩解,妇人便直接坐在地上干嚎起来:“乡亲们你们看看啊,这妖女果然就是个祸害啊,学了点本事就来为祸乡里啊!”
一时间,无需这个妇人再多说什么,村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左家水田的异状,着实是骇人听闻了些,虽然村人们也不是没见过有增产的魔道神通,但一般而言就算是那些堂堂正正一脸高傲和肃然的魔道士们,到田间施以神通后,也绝没有这立竿见影的奇效,多半也只是消灭一些病虫害,或者给土壤增进肥力,解决水源稀缺问题等等。
而左家这小丫头却赫然是让自家水田在转眼间就增产了何止一倍!
难不成这个才离家半年不到的小家伙,已经能胜过那些浸**道多年的成年人了?
那当然不可能,所以这水田里的异状,的确有些“邪门歪道”的影子。
如果不是用了损人利己的法子,她凭什么能让自家水田长得这么好?而存了这样的念头,再看四周的庄稼,顿时感觉隐隐约约的,长势不似以前了……而今年甜水镇周边的农田本就收成欠佳,若是再被减产,日子可真不好过。
不过,也只有那个泼辣悍妇敢这么撒泼打滚,其他人最多也只能腹诽一番。
毕竟,无论怎么说,那个左家的小丫头都已经是魔道士了,一身魔道裙袍在这乡下地方显得耀眼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两个同为魔道士的同伴,其中一人高大魁梧,穿着纯黑色的长袍时就仿佛是刚刚列装到虞山军团的大秦铜人。
另一个虽然貌不惊人,却自称是高家人,那个本部位于辉煌谷,影响力辐射边郡全境的豪门高家!
在葫芦原这讲究公平法治的地方,人家别说夺你田里的肥力,就算把全村的水田都收归私有,村民们也只能笑着奉上真挚的笑容,并表示能将自家薄田献给大人物,真是多少世才修来的福报……
也只有那和大人物有些许瓜葛的青婶,才敢当众撒泼打滚吧,不过她也真是心大,靠山还没来,她就敢当着三个魔道士的面撒泼,也不怕人家一抬手就要了她的一条贱命?
然而那青婶一路干嚎,一边却也眯着细长的眼睛在打量左青穗,只见那小丫头一脸厌恶,一脸无奈,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就让她更加得意。
左家人的性子实在是被她摸得透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身份,本质都是一样的窝囊!而那两个跟在她身边的少年,也未必真有看起来那么可怕,说不定身份都是假的!接下来只要自己那个鸡肋一样的女婿及时赶到……
然而这得意的念头才转到一半,这胖大的妇人就感到额头一痛,继而人事不知了。
白骁轻轻收回弹出石粒的右手,对身旁的左青穗笑道:“解决了。”
左青穗不由半张着嘴巴,看着扑街倒地的青婶,心中有些快意,却仍不免惶恐:“师兄,你……”
白骁答道:“放心吧,我充分尊重了南方人的价值观,没有杀人,只是让她变成植物人而已。”
“噗……”高远顿时喷了,师兄你可真不愧是学贯南北的席新人,对价值观的理解令我们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