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钧一之际,本是回卷的蟒头朝下一落,待及至地面后迅快的朝前一游,蟒头带着前半截蟒身登时重新缠上擎天大树,而此时金冠大雕刚刚抓着蟒身中段要穿出繁密的枝叶。
下一瞬,就见巨蟒那受伤后本是软哒哒的蟒尾突得从树冠中一穿而出,朝着金冠大雕就是猛地拍去,撕风声中金冠大雕再顾不得扯提蟒身,三趾爪一紧一松之间带起一蓬血肉便是振翅高飞,只是它终究慢了丝毫,蟒尾从侧面一扫而过,便是打在了它左翅边缘。
翎羽散落之间,金冠大雕身形在半空中晃荡起来,不过此雕终究不凡,仅靠右翅扇动间,朝下稳稳滑落,待得落在地上已是距离擎天大树足有数十米之距。
这乍起旋落的交锋之间,巨蟒竟是接连重创巨熊和大雕,继而奇怪的是巨蟒并未追击,反而是将整个蟒身缩回了擎天大树的树冠中,场中登时只剩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巨熊,和伤了半边翅膀摇摇摆摆的金冠大雕。
“结束了么?”
王延心中不有些可惜,不意如此一场激烈的争斗竟是就这般结束,他并不觊觎那树冠中的神异之物,他只是单纯的再想看看这等洪荒遗种的争斗,铁蒺巨熊的刚猛无俦,金冠大雕的横空无忌,最厉害的还是那巨蟒。
尽管三者交手短暂,但是王延看得出巨蟒实际上并不比铁蒺巨熊与金冠大雕强多少,可巨蟒先是示敌以弱引得金冠大雕动手,继而于生死一线间动用绝招,一招重创巨熊,最后与金冠大雕的交锋中又是应对迅速,抢出一线之机,又伤了金冠大雕。
这一幕幕,让王延印象极为深刻,他看到的不仅仅是三只异兽相争,而是看到了这几只异兽争斗中显露出的道法自然,如果将巨熊看做专修外门的绝顶强者,近身之下无可力敌;而金冠大雕则可看做轻功绝顶者,横空无忌之间处处抢先;至于巨蟒则可谓亦刚亦柔,转圜玄妙,深得刚柔并济之精髓,甚至王延隐隐觉得巨蟒之前的争斗方式与剑法不少相通之处,一时间心中颇有些体悟。
只不过让王延不明白的是,这巨蟒明明接连重创巨熊和金冠大雕,最后为何不乘胜追击,难道是怕还有其他的异兽出现,趁它离开擎天大树之时抢走那树冠冠心处的神异之物?
带着疑惑之色,王延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到处都静悄悄的,可数息之后,那本是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巨熊竟是缓缓站了起来,其与金冠大雕对视一眼后,巨熊转身朝着林中深处而去,而那之前明明受伤落地的金冠大雕竟是一震翼翅便是冲天而起。
“它们竟然是诈伤?”
王延惊的几乎连眼珠都要鼓出来,只是随着两者离去,王延心中陡然一跳,只觉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弥漫开来,他当即再不停留,便是朝着来路飞奔而去。
待得远离了那棵擎天大树,再感觉不到那股危险的气息后,王延身形慢了下来,满脑子都是之前三只异兽争斗的画面,最后他忍不住一震手中长剑,身形变幻之间便是在林中舞起了剑。
王延完全是随心出剑,毫无招法可言,剑出时明明是元应剑法的招式,剑光变化之间一下又转至孤心剑诀,而不待剑光展开剑路再变,却是用上了血剑指的套路,甚至到最后剑光变化之间还隐隐夹杂些许孤峰十九剑的剑路以及一些莫名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王延终于停了下来,摇摇头道:“那巨蟒的各种变化似乎难以尽数融入剑法之中,或许我修为未足够,又或许...”
王延看了眼手中的落沙,他只觉以落沙的形制并不适合刚柔并济的剑路,毕竟落沙剑锋狭长,剑身虽轻却不得转圜,难以在剑的本身上施展柔的玄妙。只是他刚一动念,落沙竟是微微轻震,王延见此连忙轻抚剑身,又道:“不过此番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说着,王延提起落沙就欲施展刚刚领悟到的一些剑招变化,但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令狐婉的声音。
“延哥哥,你在哪啊!”
王延听到这声音,抬头看了眼天色,只见天色渐沉,他方知自己林中悟剑却是耽误了不少时间,连忙运起踏云步就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几个起落间,王延便看见了正在左右呼喊的令狐婉。
“在这。”
王延应了一声,随即朝着令狐婉飞身而去,只是不等王延落身到令狐婉身旁,就见令狐婉一脸急色的道:“延哥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