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相小姐和郁远差不多高。
两人客客气气地聊几句闲话,相小姐就退了下去。
今天的相亲就算是正式结束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媒婆出面,在两家之间传话了。
郁棠有些担心郁远会嫌弃相小姐的个子,回去的路上郁棠悄悄地问郁远:“你看清楚了相小姐长什么样吗?你觉得怎么样?”
郁远赧然地道:“你一个做妹妹的,管这么多事做什么?”
郁棠见郁远不像失望难过的样子,不由道:“我这不是怕大伯母和我姆妈白忙了一场吗?”又道,“你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反正等会大伯母和大伯父会问你的,我去问大伯母或是大伯父就是了。”
“你怎么这么多话?”郁远嫌弃地道,憋半晌憋出句话来,“谁家孩子的婚事不是父母做主,我听父母的就是了”。
听大伯父和大伯母的,那就是愿意呗!
偏偏他还说得这么婉转。
郁棠暗暗地笑,回到家中就像陈氏的小尾巴似的,陈氏到哪里她到哪里。
陈氏笑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郁棠嘿嘿笑道:“你们等会商量阿兄婚事的时候,让我也在旁边听听呗!”
陈氏哭笑不得,道:“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净喜欢听这些事呢?”
郁棠振振有辞地道:“这又不是别人家的事,我阿兄,我关心关心怎么了?”
陈氏笑道:“行,行,行。我带你去。我就是不带你过去,你也会想办法偷听或是打听的。”
郁棠抿了嘴笑。
郁文走过来,先是朝着郁棠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陈氏道:“我有事出门一趟,阿远的事,我觉得人家卫家同意就成了。晚上我可能回来的有点晚,你也别等我。”
陈氏担心道:“今天的相看关系到阿远的终身大事,你不过去不太好吧?等会大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好?”
郁文道:“这件事阿兄知道,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你们只管过去就行了,阿兄不会问什么的。”
郁棠怀疑郁文是去衙门打听消息。
她忙道:“阿爹,我送您出门。”
衙门在城中,从青竹巷过去,必定只能往东走。
她想知道郁文这么晚了要去做什么?
郁文也没准备瞒她,出了门,对她道:“你好好在家里等我回来。”然后往东去了。
郁棠和陈氏去了大伯父家。
大伯父也不在家,说是去铺子里有事,大伯母还抱怨:“什么时候不能去,非得这个时候赶着过去。这都晚上了,难道这一夜的功夫等不得。他对阿远的事也太不关心了。我问他是不是仔细看过相小姐后不满意,他又说满意,还说,相小姐长得高,说不定以后生的孙子能随了相小姐的身高。”
郁棠怀疑她大伯父是和她爹一起去了衙门。平日里她爹还有些自恃秀才身份,与人打交道的时候有些架子,她大伯父就不一样了,做生意的,未开口人先笑,也舍得放下身段,像衙门这种地方,向来是小鬼难缠的,有她大伯父出面,事情会好办很多。
陈氏倒没有多想,而是拉着王氏的手道:“我之前就瞧着相小姐不错,今天一看,就更满意了。就是不知道阿远的意思,再就是,相小姐有没有瞧中阿远,阿远看着和相小姐差不多高。”
王氏笑道:“这你倒不用担心,我一回来就问过阿远了,他说全凭父母做主,他爹说相小姐长得高他还挺高兴的,现在就看卫家的意思了。”
陈氏道:“俗话说的好,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既然大家都觉得好,我们家就要主动些,快点请了媒人提亲不说,还要尽量成事才行——卫太太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做到他们家满意不就行了?”
王氏笑道:“你倒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若是这门亲事成了,相小姐年纪不小了,我们家阿远也拖到了这样的年纪,我想让他们早点成亲才好。我瞧着阿远住的厢房不成,得重新修缮修缮才行,还有聘礼和衣服饰什么的,偏偏铺子里又要花钱……这可真不是时候。”
陈氏笑道:“你愁什么,我们两家一起还怕给阿远娶不了个媳妇吗?虽说阿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但长幼有序,阿远的事已经有了眉目,自然先顾着阿远。阿棠的事,到时候再说。”
王氏非常不好意思,迭声道着“这怎么能行”。
陈氏难得斩钉截铁了一回,道:“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就是惠礼回来,肯定也赞同我这么做的。”
王氏还要说什么,郁棠知道大伯母是顾忌她。她索性在旁边故意叹气,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家里给我准备的陪嫁就这样成了阿兄的聘礼!”
陈氏听了笑着嗔道:“怎么,你还敢有意见?”
“没有,没有。”郁棠忙道,“我就是有点小小的要求——阿兄成亲了之后,不能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要待我也像现在一样好才行。”
陈氏和王氏哈哈大笑,王氏更是搂了她道:“你放心,要是你阿兄待你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他。”
郁棠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