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报警电话后,马振兴和同事边毅很快就出警了。
他们都是漠北市马儿湾区云临镇的警察,这个地方平时没什么事情,犯罪率很低,人口就不多呢,又多数是些老人家,所以小偷小摸也很少见,他们的工作最多的是调解一些邻里矛盾。
但这次北甸村的这个报警电话却很罕见和奇怪,可能是一宗盗伐案。
由于案主老头田福厚现在是这疙瘩不大不小的一个名人了,而且一把年纪的,大家都没有怠慢。
还在这早晨时分,马振兴两人到达了林地现场,只见王福厚与其老妇妻子站在那,费解、紧张、忐忑不安。
“我还有很多树明明就在这里的!不见了。”一见到他们,王福厚就上前抓着他们说了起来,布满皱纹的老脸又激动又惊恐,“我把手按了按那树干,就探进去了,像被火烧着一样,你们看看我这皮!”
马振兴看着老头撸起自己的右手衣袖,手掌和小臂皮肤的确有点像烫伤,也可能是老人的皮本来就那样。
这事很难让人相信,周围的树木是比一路走来的其它区域要稀少,土地也更要荒黑,但盗伐要车辆运走木材的啊,那么大的树,人是抬不起的,可是这条路走不了大车,而且没有车痕。
“田大爷,您是不是记错了?”马振兴问道。
“没记错!”田福厚不满道,“这里每一棵树我都记得,没记错。”
“真的没有了。”田妻张麦冬唉声叹气,“种下有几十年的树,昨天还好端端的在那呢!”
“田大爷,您说手可以伸进这树里?”边毅若有调侃,这是酒喝多了吧,“那我试试。”马振兴隐约感到不妥,但还没说什么,边毅就不以为然地抬起右手按向那棵槐树枯裂的树干,手伸进去了,那张中年脸庞也瞬间变了色。
一声痛苦的惨叫,边毅已是把手抽了出来,整只手颤抖不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里面,真的,真的……”
马振兴愕然着,田福厚激动道:“你看,你看!”
还没等众人怎么的,突然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棵槐树似有水面的涟漪泛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就那么一眨眼间,消失不见了。而在周围,树木也变得更加稀疏,消失的不只是一棵槐树。
“这、这……”边毅茫然地喃喃。
田福厚、张麦冬都活到快八十的年纪了,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苍老的脸都不知如何反应。
“报天机局。”马振兴终于说出了话,浑身突然微微颤抖,有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涌到心头的恐惧,“报天机局。”
这件事已经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了。马振兴慌神中立即用手机进行上报,警局那边听了也十分紧张,马上接去漠北天机局。马振兴还是第一次与这些人打交道,“树不见了,手能探进去……”
说了半晌,马振兴才能冷静下来,把事情说个清楚。
对于平时只是做调解工作,上一次抓小偷还是去年的他们来说,他们不知所措。
漠北天机局那边高度重视,让他们先待在原地不要走动,很快会有疾控人员过来把他们接走隔离检查。马振兴一下有点蒙了,尽管对方说这是常规程序,不用紧张,但他还是想到去年的新军团病……
“这叫啥事啊。”那边的田福厚焦躁地走来走去,老脸的面色好像越有点差,忽然就咳嗽了几声。
大爷这一咳嗽,马振兴、边毅可都急了,马振兴问道:“田大爷,您怎么样?”
“老人咳几句……平常事。”田福厚小声道,但自己也是担心的,张麦冬给老伴拍了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