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他刚脱了外面袍子,忽然听到砰砰的敲门声
他一皱眉,伸手打开门,见是店小二正捂着脸站在门口。
“你这是怎么了?”柳随风一脸意外,见店小二委屈的模样,心里一动,以为是手下衙役打了他,脸上不由升起一丝歉意。
没想到店小二虽然很委屈,可一张嘴却并非告状:“不好了,大人,外面来了一群官兵,非要各位客官腾房。小人劝说几句,就被打了,他们凶得很,客官您看是不是”
“官兵?让我们腾房?”柳随风一愣,抓起外衣边走边穿:“走,下去看看!”
柳随风急匆匆的随着店小二下了楼,没等下了楼梯,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正堵在楼梯口相互推搡。
一个侍卫打扮的汉子正满脸蛮横的想要往楼上冲,嘴里更是不干不净:“你们家老爷是官,我们家老爷也是官,凭什么你们住得,我们就住不得!识相的赶紧给爷滚蛋。”
与他对峙的不是别的,正是络腮胡,前几天被德妙闹了一把,额头肿包直到今天也才消去一点,一路上本就憋了不少火气,此时被人一撩拨,眼看就要爆了,丝毫不让步的挡在门口,大吼道:“放你娘的屁,先来后到懂不懂,凭什么一来就赶人?”
这客栈毕竟是建在荒野,往来接待的也都是南来北往的行商,除了大堂所在的二楼有七八个独立房间,后面虽然也有院子,但全都是大通铺。若是一般百姓商人还好,怎么都能对付一宿,可若让当官的住大通铺,恐怕他们宁肯连夜赶路也不会答应。
侍卫听到络腮胡的话,冷笑一声,神色跋扈:“凭什么呵呵,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这些土包子,我们出门就没让过人。”
衙役们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络腮胡更是气得眼睛都朝外冒火,可马脸汉子早防着他惹事儿,早早就按住了他,低声喝道:“别冲动,等捕头和柳大人过来再说。”
可他们能忍,对面一帮侍卫却根本不给机会,之前说话的侍卫直接挽着袖子招呼自己的手下:“小的们,动手把这帮叫花子的东西扔出去,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打!”
眼看对面要动手,衙役们也不服气了,一个个同样露胳膊挽袖子,眼看着就要与对方打在一起。
柳随风见状,也顾不得多想,赶紧出声阻拦:“住手!”
衙役们一听他的声音,神色都缓和下来,虽然仍然一脸警惕,却是没冲去。
对面一群侍卫见此,知道对方主事人到了,也不急着动手,纷纷抬头朝柳随风看去。
柳随风迈步而下,衙役们很快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站在众衙役身前,柳随风眼光扫过对面侍卫,一脸严肃的道:“大理寺在此办案,你们聚众挑衅,可知有什么后果?”
他声音刚一落下,侍卫后面马上有传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大理寺?大理寺今年就没有人出过京,是谁家的小混蛋不知天高地厚的在这里招摇撞骗?”
听到这人声音,侍卫们一下子都老实了,左右一让,闪出一条路来,就见一个白面无须一脸傲气的老太监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老太监一身锦袍,腰间挂着白玉,手上带着两个斑斓宝石扳指,若非说起话来声音尖锐,走路也有点扭捏,当看扮相倒像是一个寻常富家翁。
说他老,是因为他满头银,可若只是看他面色皮肤,倒更像是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人。
他本是满脸倨傲,可一看到柳随风,马上一愣,脸色变得古怪,一脸傲气都变成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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