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玉佩,你不该给安哥儿。”
顾老太太不识货,却也知晓顾安得到的玉佩是好东西。
玉佩雕工细腻,料子也是羊脂白玉,极是难得。
老人爽朗大笑,“看到你长孙,我喜欢得紧,一块玉佩而已,不值得什么,我自从跟了国公爷之后,手头的好东西着实不少。”
“我只是帮着国公爷料理庶务,大妹妹的亲儿子宁远侯出征过几次,缴获颇丰,国公爷往年给予他的财物也不在少数,毕竟国公夫人有金钱鼠的名号,财运特别旺盛,总能找到不少的金银等好东西。”
老人对英国公夫人收缴战利品显得特别佩服。
旁人是挖地三尺都找不到的财物。
英国公夫人只需要去转上一圈,仿佛能嗅到味一般,很快找到不少的好东西呢。
“宁远侯同顾熙被换过曝光之后,他就彻底搬去公主府了,国公爷仁厚,让宁远侯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
老人真心为顾老太太欢喜,“以后宁远侯孝顺会孝顺大妹妹的,好东西不会缺呀。”
谢宦官意味深长笑了一声。
“老谢收起你那副嘴脸,宁远侯占了这么多年好处,自然懂得感恩,也会好好孝顺亲生父母。”
老人继续说道:“如今他也算是我的外甥,倘若他有不周之处,我会能代替大妹妹教训他。”
“他是堂堂的宁远侯,你顾楼只是英国公的管家,纵然英国公没把你当奴才看,你也过誓生生世世效命英国公,你连自己子子孙孙都卖给英国公了,姓也改成了顾姓。”
谢宦官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望向走过来的人,“宁远侯,您会认他为舅舅?”
宁远侯身上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一时懵住了。
舅舅?
这是从那来的舅舅?
顾老太太仿佛看出宁远侯的不快,“英国公的大总管是我堂兄,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还在世……你叫他一声舅舅吧。”
话语里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同恳求。
宁远侯笼在袖口的手握紧。
他自然认识顾大总管,一直把他看作奴才,小时候他还曾把顾大总管当作马骑。
顾大总管的儿子做过一阵他的长随,后来他嫌弃顾明嘴笨,随意把他打了。
如今他还要对昔日的奴才称呼舅舅,同顾明称兄道弟?!
顾楼看出一些端倪,心头一沉,倒不是为自己,而是怕顾老太太一家受苦。
宁远侯可没表现出来的大度。
“当日英国公让我活命,那么艰难时,英国公也没丢弃我这个残废,给了我一口饭吃,我便卖身为奴,一辈子奉英国公为主。”
顾楼坦荡说道:“宁远侯不必勉强自己认亲人,我只是同大妹妹相认。”
“这话怎么说的,他既是我亲生儿子,如何不能叫你一声舅舅?就算皇帝都有几门穷亲戚的,他就是宁远侯还能没有舅舅了?”
顾老太太显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更不能体察宁远侯的委屈同不情愿。
而宁远侯给顾家人派去的教养妈妈还没教导这些,毕竟谁也想不到英国公府的大管家是顾老太太的亲人!
宁远侯后悔跑到顾宅来了。
听闻圣旨到了顾熙宅邸,他过来看个究竟。
外面传说圣旨是召顾熙入京,宁远侯不大相信燕文帝会这么给顾熙体面,而让他没脸。
毕竟大燕皇族的人都是极为护短。
他南下前,燕文帝还召见了他,安抚他永远是燕文帝的妹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