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督监笑呵呵,与这褚遂说:“褚大人到了,咱家这心也就放了下来。”
冲着京城拱了拱手:“能办好差事,让皇上安心,咱家莫说是清减了,就是殒命在此,也是应该。”
戴罪来迎接的钱之栋,这时过来向褚遂见礼。
“钱帅不必多礼,西南的事,也多亏钱帅主持、周旋,才能平定。”褚遂亦是客气了一句。
看着并不倨傲,态度自然,钱之栋先松了一口气。
这也算是官场的一种潜规则了,身钦差,手里旨意针对着谁,对那人往往态度冷淡,这是因宣读之前,就是代表着朝廷,代表着皇上。
“看来就算给我治罪,应该也只是御下不严的罪。”钱之栋暗暗想。
这二人到了,钱之栋直接恢复了自由,不仅不再被拘押着,还被允许自由活动了。
看着寒暄,苏子籍利用视力,遥遥望着,清楚看到了这二人与钱之栋说话的模样,心立刻就落下了。
“这二人很和气,对崔兆全和赵公公还正常,但对钱之栋更是态度客气,这就很不正常。”
毕竟,两位钦差既看到了折子,势必会报复,给钱之栋罗列的罪名,也绝对不会轻。
而朝廷大策,就是压制骄兵悍将,别说有罪,就是无罪,总督也难这样和气说话。
正常情况下,新来两位钦差对钱之栋不假颜色,说明会在旨意宣读上给予治罪,不必藏着掖着。
但现在这样,必定比明着治罪更严重。
“让上官必须花心思麻痹钱之栋,他死定了。”苏子籍冷冷说着。
二人低声交谈,由于涉及自己,褚遂遂把旨意交给赵督监:“赵公公,既然香案已经准备好了,朝廷十万火急,让本官携来圣旨,还请赵公公立刻宣旨就是。”
迎接前,就在岸上设下香案,可以宣读圣旨。
“褚大人说的是。”赵督监手捧黄绫盖着诰谕庄重走到香案上,南面而立,一站定,包括崔兆全以及这次同到西南的焦慎、钱之栋、秦凤良等,都一起伏地叩拜:“臣等恭请圣安!”
“圣躬安!”赵督监对这套非常熟悉,朗声:“有旨意!”
字字清晰的徐徐宣读着内容。
“褚遂成了西南总督,而让我与秦凤良那老匹夫一同进京,焦慎接替我驻扎西南?”
听到圣旨上对自己安排,钱之栋眼睛转了转,能理解。
他在西南已待了两年多,皇上必不会允许自己继续在此掌兵,姓焦过来就是来接自己的兵权。
“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起码皇上并无治罪,钱之栋的心,算是略微放了下来。
“钱帅,可以的话,请立刻交割兵权,你们也好早日回京。”总督褚遂恭敬叩谢了圣旨,对钱之栋说。
钱之栋只能应下:“这是自然,下官已准备好军中花名册,将士也都随时听令,只待大人一句话,立刻能交割。”
“赶晚不赶早,就现在吧!”褚遂点:“正好交割完毕,可以立刻开宴,皇上可是等得急,交割宴就直接回京。”
“是!”钱之栋一眼看见附近的人,参将副将都在,心里知道这是两个钦差搞的鬼,不过这时只得应着,喊着:“参将以上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