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太太在程妈妈的搀扶下站起身,主仆二人刚要出门,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三老爷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前。
望着面无表情的妻子,他压低声音:“你要做什么?”
徐三太太声音冷淡:“嫁过来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回过娘家,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该回去看看。”
“你这根本就不是……”徐三老爷脸上满是哀戚的神情,“当年那些过往,你还是不肯放下。”
徐三太太仰起头来,眼睛中闪烁着泪光:“难道我要像你一样,装作那些事都没生过,只为了能够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当年你迎娶我,我还以为我们都是一样苦命的人,终究要为枕边人复仇,谁知你就是个懦夫。”
徐三老爷嘴唇颤抖:“前些日子你明明想开了,你还……说感激我将你救出深渊。”
徐三太太嗤笑:“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早该知道,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忘了他,更不会忘记那些仇恨。”
……
徐二太太做了一个梦。
徐二老爷终于袭爵,她也穿戴上了诰命妇的衣冠,达官显贵纷纷前来道贺,家中是一片富贵繁华的景象。
徐太夫人、徐长兴夫妻、徐青安都跪在她脚下乞怜。
她上前就是一脚狠狠地踩在徐长兴脸上,多年的怨愤要在这一刻都放出来。
凭什么爵位就落在他们头上,她不服,她偏要与他们一争高下。
可是转眼之间,徐清欢却站在了她面前。
她正要吩咐下人将徐清欢拉下去,徐清欢怀里的鹦鹉却抬起头,那畜生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然后突然飞起,尖尖的嘴巴向她啄来。
“啊……”
徐二太太大喊一声惊醒过来,额头上满是冷汗。
“二太太,”管事妈妈在旁边道,“出事了,您恐怕要起身去看看。”
徐二太太回过神来,现管事妈妈脸色铁青。
“怎么了?”徐二太太皱起眉头。
管事妈妈忙道:“衙门带人去查我们的庄子,说是要捉拿凶手。”
“什么?”徐二太太掀开被子起身,“谁让他们这样做,无凭无据就敢动手,他们都疯了不成?老爷呢?老爷去哪里了?”
管事妈妈道:“老爷已经去庄子上查看了。”
“您别急,还有爷在前面应付着,老爷说了,我们庄子上平日里管得严,不怕他们去查。”
听到这话,徐二太太才堪堪能喘过气来:“我要告他们,无凭无据竟然这样冤枉我们。”
管事妈妈不敢隐瞒:“是……听说是曹家人出面请府衙查验的。”
“什么?”徐二太太瞪圆了眼睛。
“母亲,母亲,”徐青书快步进了门,“您可知道吗?舅舅他们疯了,竟然相信三婶的话,说如婉表妹是我们害的。”
是她。
徐二太太的心仿佛被人拽到了喉口,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