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背后假山石林立,旁边的翠竹在风中随风摇晃出“沙沙”的声音,似是有什么东西快速穿梭了过去,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谢远皱起眉头警觉地将信函揣回怀中,然后整理好身上的长袍离开了花园,可能是方才起了疑心,谢远的脚步就快了些,身子闪过月亮门,不想正好与个丫鬟撞在一起。
丫鬟吓了一跳“啊”地一声,手里捧着的药汁尽数洒在了谢远身上。
滚烫的汤倾覆下来,立即湿透了谢远的衣衫。
“二爷。”丫鬟怔愣了一瞬,立即回过神拿着帕子就要擦拭那些药汁。
“还擦做什么,快……快……将二爷的衣衫脱下来。”
走在后面的管事妈妈正好看到这一幕,慌忙开口。
谢远已经感觉到了灼热的疼痛,衣衫被浸透,紧紧地贴在他的皮肉上,他就算扯拽着,也并不能得到舒缓,还好那药汁虽然热却不是滚烫的,否则他哪里还能忍得住。
片刻的慌乱过后,谢远想起了怀中的那封信函,他立即伸手入怀,将信函拿出来查看。
信函一半已经被打湿了,谢远只觉得心中一紧,只想找个僻静的所在,看看其中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因此损坏,正寻路要走,方才闯祸的丫鬟已经哭起来:“这可怎么办,二爷……您有没有烫到。”
谢远心中焦急,口气也显得十分生硬:“用不着你们侍奉,我自己去换衣衫。”
“生了什么事?”
一个声音传来,谢远扭过头看到了简王妃。
丫鬟立即跪下求饶:“王妃,都是奴婢不小心,将给王妃的药洒在了谢二爷身上。”
简王妃听得这话立即变了脸:“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远哥换衣服。”
几个下人立即围了上去。
谢远想要推辞却已经走不脱,让人护着到了旁边的屋子里,下人七手八脚将他身上的衣袍脱下,只见里面的皮肉已经红,还好没有烫出水泡。
“都出去吧,”谢远道,“我没有伤到,用不着处置。”
下人应了一声鱼贯退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了旁人,谢远这才将手中的信函打开,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水冲刷的模糊,但是依稀还能够辨认。
谢远看着这几个字呆,一直拿着这信函,等到上面的水渍干了些,这才折好又放回怀中,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抬脚走了出去。
谢远离开了屋子半晌,才有一个人推开拔步床下的木板,从里面爬了出来。
那人正小心翼翼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门口传来脚步声,那人想要再寻地方躲藏,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帘子掀开,外面的人径直跨了进来。
那人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可当看清来人之后松了口气,毕恭毕敬地行礼:“江妈妈。”
江妈妈走上前:“看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