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郡王家中拦下客人,这样的举动显然不合礼数。
闫大太太没想到闫四小姐会这样冒失地拦住徐大小姐,而且郡王府的管事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抬脚迎了过来。
“徐大小姐……”管事妈妈上前疑惑地道,“您……”
闫四小姐一双眼睛中满是恳求的神情,心中的期望已经逐渐破碎,她的话说的没头没尾,徐大小姐定然以为她是在胡言乱语,不会理会她,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只见少女微微一笑,看向郡王府管事:“我看这位小姐有些熟悉,不知是哪家的女眷。”
闫四小姐忙道:“我……我是江阴闫家,祖上是儒生……”
“我知道了,”徐清欢道,“闫氏是常州的大族,传家百年,家中有一个偌大的藏书阁,里面有许多失传的古书。”
闫四小姐没想到徐大小姐还知晓这些,一时有些怔愣。
“想必你们也是来拜见郡王妃的,”徐清欢提醒闫四小姐,“进去拜见吧,别让郡王妃等着急了。”
“您……”闫四小姐咬咬嘴唇仍旧要说话。
徐清欢看向凤雏:“我去花园里帮郡王妃折花枝,若是一会儿你闲下来,可以到花园里寻我。”
闫四小姐眼睛中闪动出几分惊喜,躬身向徐清欢行礼,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这位徐大小姐定然能够帮她。
“走吧!”闫大太太轻声催促,“别失礼。”
闫四小姐立即跟着闫大太太走进花厅中,顺阳郡王妃就端坐在椅子上,看到闫家女眷立即笑着道:“快过来坐下,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顺阳郡王妃还是那样和善,目光落在闫四小姐脸上停顿片刻:“你这是怎么了?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生什么事了吗?”
顺阳郡王妃话音刚落,闫四小姐就跪下来,一双大大的眼睛中满是眼泪:“郡王妃,求您帮帮我吧,将来您有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若是今生不能报答,来世也会为您做牛做马,求求您了……”
顺阳郡王妃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形,伸出手道:“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若是我能帮忙,我必然不会推辞。”
管事妈妈上前搀扶,闫四小姐才站起身。
不等闫四小姐说话,闫大太太擦了擦眼角:“不瞒郡王妃,四丫头几乎要活不成了。”
顺阳郡王妃看了看闫大太太又将目光落在闫四小姐身上,显然没料到事情会这样严重。
……
徐清欢一边折花枝一边问郡王府的下人:“郡王妃和闫家女眷很相熟吗?”
丫鬟低声道:“我们郡王爷喜欢看藏书,这两年来常州都去闫家书格里找书看,郡王妃也会跟着,一来二去就与闫家女眷熟络了。”
前世徐清欢也听说顺阳郡王爱书如命,这位郡王爷心思不在朝堂上,反而对衣食住行有关的琐事十分感兴趣,就因为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对权利没有任何争斗之心,才得了皇上的信任。
这个传言中的闲散宗室,突然对常州的事如此上心,主动向父亲问及线索,想要尽力查案,而且他的护卫恰好这时遇见了凶徒因此有了伤亡,朝廷还没仔细查问此案,那位郡王世子爷就带着人将那犯案的凶徒了结了。
将事情办的这样迅速、干净,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难道这个顺阳郡王就像王允、苏纨之徒一样,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所以前世崔颢说,杀死顺阳郡王是为民除害。
真是这样的话,前世崔颢为什么不将事情说清楚。
徐清欢将花枝放入花斛,转身打量顺阳郡王这处院子。
院子看起来不大,花园却侍弄的十分漂亮,不似大宅中那种大开大合的气势,翠竹夹道向前蜿蜒而去,倒有些曲径通幽的感觉。
花园里若是藏着人,都不会轻易被人现,或许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瞧。
“大小姐,”郡王府下人低声道,“奴婢服侍您回去吧!这园子还没收拾好,万一跳出只猫儿会吓到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