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突破了吗?”
有些低沉的嗓音,灯光稍有些昏黄的办公室,轻轻敲碰着桌面的手指。
秦一深,特事组组长,在如今的大华国修道界外围,也是影响力较大‘实权’者。
此时他正闭目养神,一旁的听筒中传来了有些程式化的汇报声。
“是的组长,应该是刚突破不久,调查组那边已经开始了宣传,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吗?”
“出力,给这位王道长加把劲宣传吧,”秦一深露出少许笑容,随后轻轻一叹,“我知道你们一直想跟调查组竞争,但互相针对的意味不要这么明显嘛。
还要我强调几次吗?我们是为国家服务,是为了民众的利益在工作。
去忙你的正事……对了,记得提醒他们,尽快把新进编制三年内的正式职员体检表送过来。”
“是,”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还用着这种复古台式机的秦一深抬手将听筒放好,继续向后靠在了皮椅中,轻轻晃动着身体。
元婴……
调查组……
这个大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了少许微笑,这笑容看似没什么异样,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出现,这位特事组组长的笑容顿时收敛,面容恢复了原本的宁静,躺在皮椅上继续轻轻晃动着身体。
“进。”
“组长,您要的体检表,”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低头将一张薄纸般的电子显示屏放在了桌子上。
秦一深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伸着懒腰坐直了身体。
“组长,您注意休息,”这中年男人小声说着,“咱们这边的事情一天半天也是处理不完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您每天睡眠都不足,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放心,我身体还撑得住,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秦一深随手戴上眼睛,开始审查这份电子表格,像是随口问着,“老邢啊,你女儿的病怎么样了?”
“您还记着这事呢?”中年男人露出少许黯然的笑容,“多亏您帮忙找来的丹药,已经算是稳定,这件事上,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组长您才好。”
秦一深摆摆手,温声道:“都是同事,说这个就见外了,如果有什么难题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谢谢组长……”
噹!
像是有石子打在了玻璃窗时出的响动,这个中年男人皱眉看向了响声传来的窗户,立刻就要过去看看怎么了。
“应该只是些虫子吧,”秦一深却开口道了句,“去工作吧,你可以申请不加班,回去多陪陪孩子。”
这中年男人感激的笑着,低头对自己上司鞠了一躬,转身走去了房门,很快就将房门带上。
等‘老邢’离开,秦一深才皱眉站了起来,轻着脚步走到了拉上的窗帘处,看着正贴在窗户缝隙中的那只‘纸鹤’。
把窗户推开缝隙,纸鹤震动着翅膀飞了进来,落在了秦一深掌心后自行摊开,化作了一张信纸。
‘当世已有元婴,大事不可多等。’
扫过一眼,这张信纸各处闪起微光,只是转眼就消失不见。
“这些老东西,别是已经等不及了吧。”
秦一深嘴角划过少许冷笑,随手将窗帘拉开,让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
窗外天气正好,乾坤自留清明。
屋门外,本该离开的老邢靠在墙壁上,此时才低头朝着电梯口走去。
……
虽然有施千张几人卖力的宣传吆喝,剑修王非语突破到元婴境的消息,渐渐还是退了热度。
毕竟这种消息在大部分修道者眼中,差不多已是理所当然之事;就王升此前所表现出的实力,想突破元婴似乎只是水到渠成。
之所以会引起讨论,主要还是在‘第一’这两个字上。
过了几天,施千张等人的兴奋劲过了,这事也就渐渐过去了,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修道间隙的闲事。
一直到三个月后,龙虎山深夜雷声炸响,天地间出现纷呈异象,老天师‘轰轰烈烈’地迈入了元婴境。
这时,修士们又想了起来——第一个突破元婴境的,是个年轻的剑修,而非德高望重、做了二十多年正道第一高手的老天师。
而那位最先突破到元婴境的剑修此刻身在何处、在做何事,却是再无音讯传出。
自王升突破元婴境后大约百日,茅山掌门、剑宗掌门紧随老天师一同突破至元婴境,天榜之上很久没变动过的前十名出现了变化。
剑修非语,被官方排在了第四位,紧随三位老一辈元婴境之后,将自家师父不小心压了下去。
原本的修道界‘大忙人’不言道长,这几个月却少了许多曝光度,应该是在静心修行,试图捍卫自己作为师父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