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平侯府,延年院。
对于陈德润的到访,老侯爷沈弘很是意外,这不是昨日里刚见过,今日怎么又来了?
他客气道:“亲家贤侄快坐。”
同时心里也有些暗喜,莫非昨日里当着孙子孙女的面不好意思开口求自己,所以才选了这个时候?
“不瞒侯爷,我预备在京中长住,所以也想接棽棽和懋懋过去小住一段时日。”陈德润习惯开门见山。
竟不是为了他那两个儿子的事?可小住小住,三五日也是小住,三五个月也是小住。沈弘沉吟不语,陈德润什么意思,前脚刚把人接走立即送回来,后脚就说要长住。
“陈某只有这一个姐姐,姐姐又只余下这一对儿女,侯爷是他们的祖母,在下也是他们的亲舅舅,还请侯爷行个方便。”
老侯爷仍旧沉吟不语,懋懋倒是还小,但棽棽过不了几年就要议亲了,老婆子愚蠢,以至于道现在棽棽和家里还不亲近,若是再不趁机培养感情,将来等棽棽嫁了,怕是也不会向着娘家。
所以,他也直接道:“这恐怕不妥。”
“呵,听说前些日子府上遭了贼,连贵府老夫人的嫁妆都被贼人摸了去。”陈德润抿了一口茶,四方脸上仍旧是一脸憨厚:“不知我姐姐的那些嫁妆可还安好?”
老侯爷面露不快:“你这是何意?你陈家既然同意嫁妇,又陪送嫁妆,如今两个孩子还活着,断没有娘家过问出嫁妇嫁妆的!”
三媳妇的嫁妆连同铺子早都十不存一了,安能由着这厮过问?不过,这陈家一介小小商贾,竟然与侯府叫板不成?
“侯爷说的是。”陈德润拱拱手,十分赞同的道:“不过棽棽眼看也大了,这管家事宜也该学起来了,晚辈本无别的意图,不过想着选几家铺子叫棽棽接过去练练手,但若是侯爷或者老夫人已经有此安排,那边算晚辈多嘴了。”
他的自称变了又变,老侯爷却浑然未决。
陈家的铺子?老侯爷看着面色如常,心里却早早盘算开了,广陵陈氏的生意果然早早的做到京城来了,可恨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若是棽棽去管陈家的铺子,自己倒是可以借着关心孙女,从而……
主要是瞧着陈德润的架势,人已经被他们接走了,想必不会再送回来。
更重要的是,现在家里正缺钱呀!
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将家里的钱财掏的没剩多少,偏偏那些钱来路不明,自己也不好去抱关。
陈德润心中冷哼,脸上却愈的坦诚:“侯爷也不比太在意,孩子还小,这偌大的侯府也不适合叫一垂髻小儿插手,侯爷只管将她娘留下来的庄子铺子交给她,试着打理便是。”
老侯爷终于变了脸色,欲言又止。三儿媳妇的陪嫁铺子,早都……
“既如此,我明日便将棽棽姐弟送回来便是。”陈德润再接再厉,作出告辞状。
“哎,贤侄且慢!”老侯爷留客,陈德润坐了回去。
只见老侯爷轻拈胡须,一脸犹豫之色,等时间差不多了,才道:“贤侄与懋懋姐弟多年未见,确实该好好叙叙天伦,沈某也舍不得孩子,但却不想让亲家饱尝此等痛苦……”
“唉,罢了,那就先让他们姐弟跟着贤侄小住一段时间吧,不过逢年过节还是要回侯府的。”
“多谢侯爷。”
陈德润起身道谢,老侯爷面露不舍,真真的一个两厢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