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琋嘴角抽搐,小鹿叔叔?呵,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小丫头。
可既已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不是不信你。”是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一觉醒来,他有些相通了。
她是人是妖,是什么妖,又有什么要紧?
恶人、奸佞,他见得多了,小猫妖可比他们好多了。
且,只要她不是大奸大恶,终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或者与自己恩人有牵扯之人。
总不能让她跟着陷入险境。
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如今的淮南对整个大宁朝堂的意义,也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淮南一行的危险。
小猫妖救了自己一次,她又救了自己一次,无论她是人是妖是魔是鬼,自己都不在意,毕竟他的“重生”本身也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事情。
自己已经深陷泥潭,穷极一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绝不能再将她拉下水。
若她是男儿身,或许可跟着自己建立一番功业,但偏偏不是。
所以,试探就此结束,于她而言,最好的报答便是不再有任何牵扯。
之前弄的那块假玉玺,已经顺利的转移了那些人的视线,若她是人,等她大了,帮她寻一门亲事,再好好关照她的夫君,该是最得宜的感谢。
若她是妖,各走各路,各自逍遥,对谁都好。
这是上一回现胖松鼠可能就是她之后,就决定了的事,没有转圜。
“听叔叔的话。”
我不听我不听,沈秋檀拉着李琋的袖子:“那个哑婆只听我的话,也许从她嘴里能问出来什么也未可知,而且我还有答应了她的事没做成。”
“哦?何事?”
沈秋檀将哑婆的事情告诉李琋,李琋讽刺道:“她助纣为孽,已经做下恶事,即便再可怜、脑子再不清醒也不是无辜,与这种人何必守信?”
“大人,方才,有人夜探安府,被我们活捉了。”有人忽然来报,没哟避讳沈秋檀。
“去看看!”李琋披上玄色的斗篷,转身要走,结果沈秋檀从斗篷里钻出小脑袋:“嘿嘿,带上我,我保证不添乱的。”
“胡闹!”
沈秋檀撅起了嘴,大大的杏眼雾蒙蒙的,委屈巴巴的拉长了尾音:“陆叔叔,我保证就这一次,真的就这一次了,行不行?”
李琋无奈,投降一般的将沈秋檀从斗篷里拉了出来,然后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只此一次,且只能在后面听着,不许靠前。”
否则再似昨日那般,险些就要被那药婆泼了绿矾油,怕是这救命之恩还没还上,恩人便要死在自己眼前了。
沈秋檀猛点头,心里却想,不靠前怎么能拉手,不拉手怎么能用“特殊审问技能”?
谁知,刚走到一半,便有人来报:“大人,不好了,药婆断气了!”
“怎么死的?”李琋心中一惊,沈秋檀也好不到哪里去。
“服毒。”
“他身上连衣服都换过了,手脚都被铐住了,如能还能服毒?”
“属下不知!殷大人请大人速速前往!”
他这便还没有回禀完,那厢又有人来报:“大人,杨巡于牢中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