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檀去衣柜来找李琋的衣裳,胡乱的给自己穿上,又丢了一件给李琋。
李琋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默默将衣裳穿戴好:“抱歉,是在下唐突。”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挂满了沈秋檀的腮边:“你预备如何处置我?烧死么?还是乱棍打死?”他为什么不怕熏?
“为何要如此?”李琋诧异,还有些小心翼翼。
他试探了几次都没有结果,没想到当他放弃的时候,竟然得到了全部的真相。
香气自始至终只有一种,人也只有一个。
无论是小花猫、胖松鼠,还是胖娃娃,都是她。
真好!
他的心情飞扬,有什么冲出了胸膛。
至于脸上的巴掌,她打的对。
易地而处,若是自己被人看了身体,想来是要将人五马分尸的。
可他几乎忘记了,其实沈秋檀也将他看了个差不多,他不但没有追究,还担心自己吓坏了她。
“你……不杀我?”杏眼里带着水光,无言的诉说着诧异与不安。
李琋想笑笑安抚一下这个被吓坏了的姑娘,可嘴角一动,就牵扯到了肿着的脸。于是,他板着脸到了床头。
她是恩人,就算是妖也不会杀她。
沈秋檀见他冷冰冰的心中害怕更甚,浑身上下充满了防备,甚至在盘算如何能从他手下逃走。
李琋去了床头,从床头一个小格子里取了伤药,对沈秋檀道:“过来。”
沈秋檀试探着靠近,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琋的凤眼。
万一他要亮剑了,自己也不会束手就擒!大不了鱼死网破!
结果,李琋取出一个小瓷瓶,又指指自己的脸。
“给你上药?”
“嗯。劳烦。”他不爱照镜子,屋里也就没有镜子,如今自己上药多有不便,既然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谁,索性就让她代劳了。
“哦……”
沈秋檀哆嗦着伸出双手,轻一下重一下的给他上了药,见李琋眼睛都不眨一下,心中暗道,果然是做王爷的人,用的药想必是极好的,竟然一点都不疼的,想自己当初被打了后背,上药的时候可都是疼的要命。
“好了。”
“多谢。”
“呵呵。”我还能说什么。
“我记得你的手肘也受了伤。”李琋问道,口气却是肯定。
“有么?你记错了。”沈秋檀怎么会承认?自己皮糙肉厚,摔一下也没事。
李琋不由分说的拉住她纤细的手臂,见她手肘处果然擦破了点皮。
沈秋檀要挣脱,但李琋的力气早在之前赵王府,他们就已经比拼过了,如何能是李琋的对手,所以,她只能乖乖被按着上药。
“这是邹老制的‘千金香膏’,不仅能活血祛瘀,保证不留疤痕,还有淡淡的兰花香气。”他细细的给沈秋檀涂抹伤处,动作轻柔又珍惜:“不过,比起你身上的香气,自然不值一提。”
沈秋檀疼的龇牙咧嘴,她怀疑齐王就是报复!
明明是同样的药膏,他自己刚才用药眉头都没眨一下,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会钻心的疼痛?
终于上完了药,沈秋檀冷冷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与大人素不相识,还是彼此谨慎些好。”
李琋的动作连同呼吸有一下子停顿,火热的眸子一下子遇到了冷水,半晌方道:“说的是。”
他们之间,确实不该有过多的牵扯。
是他终于验证了心中的猜测,一时激动,才乱了分寸。
以后不会了。
他恢复了冰冷模样,语气透着些疏离:“姑娘冰雪聪明,知我是想自露短处叫外人捉了,所以这场戏还请姑娘协助在下演完。”
“还要演?不若我们早些分开,外面的人……哪里知道这许多?”
“分开?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我出去最多叫护卫看了肿的老高的脸,你出去,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沈秋檀脸上讪讪。
李琋又道:“不过,不需太久,只需姑娘在此安睡一夜即可,我会叫人去找与你身形相近的小童来替你,也将我这不齿癖好彻底传出去。”
“好。那你答应我,明日便放我走。”
李琋却答非所问:“姑娘就在此安歇,某先去偏房安置,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