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太过尖利,贵妃娘娘吓得一抖,甚至都不用旁人搀扶直接快步冲了进去。
“这……这怎么回事?”不看还好,一看,贵妃娘娘抖得更厉害了,她靠在皇帝身上,不用再刻意扮柔弱,就已经柔弱到要晕倒了。
他们眼前,鲁王对着一个麻袋哭的伤心欲绝,堪比死了爹娘。
麻袋里是鬓散乱衣冠不整的刘泠玉和被打成猪头的王充之,而麻袋的边上,齐王怀里抱着一个小太监,头都懒得回。
两个儿子都没给自己行礼,皇帝也顾不上在意了,贵妃附体一般的问了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父皇,母妃,定然是有人陷害玉儿!”李珝终于反应了过来。
“儿子与七弟一起来的,并没有做什么。”李琋淡淡道。
李珝愤愤的看了李琋一眼:“你是和我一起来的,可你怀里的……太监?你怎么抱着个太监?”他刚才满脑子都是刘泠玉,竟然一直没注意身边的李琋和霍淳儿的叫嚷。
“儿子告退。”李琋根本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将已经呆若木鸡的沈秋檀打横抱起,又将帽子盖在沈秋檀脸上,脚已经迈过了门槛。
周遭鸦雀无声。
听闻圣驾前来的昌寿大长公主、跟随皇帝来的文武朝臣、来拜寿或来品香会的宾客、伺候的丫鬟婆子、宫女太监护卫,直盯盯的看着李琋抱着一个小太监旁若无人的走着。
走过他们身边,走在红枫飒飒的小径,而后,消失在拐角……
众人心里一惊,齐王殿下竟然有这么奇特的癖好,不爱女人,不爱男人,爱太监?
沐月斋里,鲁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众人才从呆愣状态中醒了过来。
空气跟着流动了起来。
起风了,两片火红的枫叶落在李琋的间,沈秋檀的身上。
他抱着她,她看着他的下巴,心里有些害怕还有些甜蜜。
人的心可真是怪,为什么,明明还不了解你,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呢?
路不长,李琋步履稳健,如同怀揣珍宝,明明该抗拒该远离,可此刻,他竟然不想放手。
如果能一直抱着她,走下去,该多好。
…………
不到第二天,齐王殿下宠幸一个年幼太监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而当事人,那个被宠幸的小太监正百无聊赖的在床上打滚。
李琋不让她出门。
羊皮灯笼亮起柔和的光,门开了,小太监笑嘻嘻的迎上去:“大王,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的丫头安全离开了么?”被自己塞进床底下的红豆没事吧?
李琋很努力的忍着上扬的嘴角,故意板着脸:“你敢出去?”
“为什么不敢?反正现在我也不是我。”
“哼。”李琋冷哼:“你若是出了王府,便是我也护不住了。鲁王可惦记着你的打妻之痛,夺妻之恨,早已经去父皇那里要人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鲁王妃不是蕴飞姐姐么?我怎么就夺了?”
“是刘家女。”
“她?鲁王要娶她?我跟你说,她不是好人的,是她先找了王充之想算计我,我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李琋不说话。
沈秋檀看着他:“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