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梁穆思听到懋懋的哼声,忽然一改前态:“我都已经道歉了,不要太过分了。我又不知道那说书的讲的是你爹,你怎么不去打那个说书的啊?”
他身上现在还疼的厉害呢。
沈秋檀心里也憋着股气,好好的新家被烧了,弟弟出个门又和人打了起来,就算是傻子也会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巧合,背后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可她着人去找那说书人的时候,听说萧旸已经先一步将人提走了。
不过她还是要查,李翀怎么会去旺德楼听说书,眼前这个梁愣头青怎么也在,还不信就查不出来了。
懋懋回道:“不是我爹,你就可以诽谤别人取乐么?不分青红皂白,人云亦云,我看你才是个棒槌。”
见弟弟鼓着小胸脯,掷地有声的小模样,沈秋檀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
因为高妧进宫,现在本来就不算小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梁家姐弟来赔罪,虽然行车从简想掩人耳目,但哪里又能藏得住,何况皇帝陛下还降旨申饬了梁家。
梁家京中就剩下二房和上一辈的一对老夫妻,梁穆思的父亲、大房的梁翰明时任陇右道节度使,此刻并不在京中。
“走吧。”梁穆歆自持身份,并不愿意跟一个不到六岁的孩童吵架,可这个小孩也太不依不饶了。她完全忘记了,若是昨日里听萧旸的早一些赔罪,或许高妧就不会闹到皇帝跟前去了。
骄傲的梁穆歆意难平,不过是几个孩子间的小打小闹也值得惊动皇帝,现在倒好,皇帝降下旨意申饬梁穆思乃至整个梁家,满京城的人都在看他们家笑话,这沈家姐弟竟似还不满意。
“是我弟弟的不是,若是沈公子觉得不够,可以打回来。”梁穆歆嘴边噙着一抹笑意,正对上沈秋檀诧异的目光。
若是真打,有理也变成没理。
梁穆歆的语速很快,沈家姐弟尚来不及表态,梁穆歆已经拉着弟弟走了,倒是梁府二房的妇人焦氏赔笑道:“孩子们不懂事,请王妃娘娘和沈姑娘恕罪。”
“是啊,才十六岁,比我还大几个月呢,确实还是个孩子。”沈秋檀抿着嘴笑的温良无害。
焦氏一噎,忙不迭的走了。
见面大打出手,赔罪不欢而散,沈秋檀没想到,这也会为今后埋下祸患。
…………
鲁王府中,近来一片祥和。
“娘娘,那小妖精又在调香勾引殿下了。”莲子小声道。
王蕴飞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她有些怀疑刘泠玉给鲁王燃得香有催情作用,可她小心翼翼的请了位香师来看,也没看出什么来,不得已只得作罢。
还有秋檀,上一回见面提到那刘泠玉颇有些欲言又止,莫不是有什么未尽之言,不好吐露?
王府之中,刘泠玉有一片占地不小的院子,其中还有花园假山和流水。
何贵妃疼爱儿子,鲁王在皇帝面前很得宠,所以整个王府的面积很是宏伟,绝非其他李氏宗族挤挤挨挨的百子千孙院可比。
而刘泠玉的院子又是在她过门前,鲁王李珝亲自安排人修葺的,还亲自提了“春芳不歇,香迹永传”的牌匾,得名春芳居。
此刻,春芳居的一处偏殿之中,鲁王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刘泠玉焚香。
袅袅青烟从青鸟纹双耳铜炉中缓缓散溢开来。
李珝深吸一口气,将刘泠玉按到塌上,丫鬟们忙退了出去,刘泠玉娇道:“殿下,现在是白天呢!”
“唔,白日行事,岂不是更有一番风味?”
翻滚的锦被显示着战况的激烈,刘泠玉头靠在李珝肩上,心思却有些不集中。
她与鲁王的房事已经够频繁了,没理由那两个都怀过孕,就自己一直不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