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齐王见了邹微会有些尴尬,毕竟男人离不开老婆叫人知道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李琋只淡定的与邹微颔致意,那神情,简直是说,离不开老婆是最天经地义的事了。
门又关上,沈秋檀拉住李琋冰冷的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大晚上的,路上不好走吧?”
“不冷。好走。没有你我睡不着。”
这个臭不要脸的,沈秋檀抿着唇:“佛门清静之地,你这个没脸没皮的……”
李琋抱紧沈秋檀:“想到哪儿去了,我就只是看看你。”
想歪了的沈秋檀脸更红了,两人安睡一夜,第二天沈秋檀醒来的时候,李琋已经提前回去了。
“真是忙啊,连多待一天都不行。”邹微手里揪着不知名的小草,慢悠悠的道。
沈秋檀没说话,按照计划,今晚她们还要再白云寺住一晚。
李琋走的时候又带走了几个护卫,如今沈秋檀身边很多空子可以钻,就看山鬼会不会现身了。
然而又是一天过去,依旧相安无事。
已经出来两天,过两日还要应对楚王妃的设宴,沈秋檀不得不结束试探,整理队伍回城。
到了白云寺的山脚下,那施粥的窝棚还在,棚子里的难民虽然穿的破烂,但看着精神头极好,想必吃的还算饱。
“踏实的多半都返乡了,留在这里的要么是断了手脚的残废,要么都是一些游手好闲之辈,还有一些京畿的地痞乞丐。”陈延英立在齐王府的马车前,笑吟吟的看着沈秋檀。
“表哥,你怎么来了?”沈秋檀惊喜道。
邹微也小声道:“不得了,这是你表哥,长得还真俊。”
“书院放假几天,王爷走之前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便顺道过来接你了。”沈秋檀不便常会娘家,陈延英又是一介外男,自然也不好没事儿去王府找表妹。
“嗯。那我们一起。”沈秋檀回头看了一眼窝棚。
“走吧。”陈延英招呼道。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鲁王府的用心,要搭窝棚施粥哪里不行,偏偏选在了香火鼎盛、善人云集的白云寺山脚。
无非是因为人流众多,想让这“善事”穿得更加深远些。
但实际上,也不过是给一些游手好闲之辈一个去处而已。
陈延英摇头,也不知道鲁王的幕僚和长史都是怎么想的,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都没想清楚么?
他哪里知道这一切根本不是什么长史幕僚的建议,而是鲁王府中的刘孺人所为。
刘孺人可从来不闲着。
她虽然被一个怪异的长得像石头一样的黑衣人捉了又放了,看上去又做回了王府孺人,但她心里可还一直警惕着。
为什么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她掳走,还不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府孺人。
若她成了鲁王府的女主人,成了大宁的皇后,她还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掳走的么?
她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