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械物量是什么?它是切先进与落后的总称,也是决定战争走向的伟力。
汉军拥有强悍的弓弩先进性,导致姚弋仲需要想方设法来抵消,亦是需要下足够的决心的付出伤亡。
烘烤过久的木盾燃烧起来,天上落下的箭矢却是没有停下,导致哪怕是手被火烤着,脑袋顶上高超的温度下压,手持盾牌的羌族兵都不敢丢弃盾牌,只因为不丢掉盾牌或许只会是烧伤,丢掉盾牌却会被箭矢射死。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够的意志,那些丢开燃烧盾牌的区域,他们下一瞬间就会被清空,是一种箭矢像极雨点般落下,失去挡箭牌的士兵中箭成为尸体,不久之后尸体开始燃烧得焦黑。
虽然还是有惨重的伤亡,可这一次羌族部队的伤亡比起以往要轻上非常多,那就是器械带来的价值。
羌族部队推进到汉军的床弩和车弩的射程时,汉军营地之内频繁响彻令人牙酸的声音,随后就是弓弦的嘣动巨响,一杆杆粗大的弩箭被激而出,它们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落下,或是击中刀盾车,或是落在体积更大的挡箭器械之上,更多是落在了结成盾阵的羌族士兵群众,自然也少不得是落了个空。
每一命中目标的粗大弩箭,它们都会带来巨响,箭镞穿透木板,前进中的刀盾车猛地一阵还是幸运的,有些刀盾车是被射中之后直接翻倒。
体积更大的器械,它们的体积大且更重,被命中之后是被穿透带起横飞的木屑,不过也仅是这样,使得躲避在后面的羌族兵一见立刻出阵阵的欢呼声。
被命中的步兵方阵则是响起了不断的惨呼,每一杆粗大弩箭的落下,一阵阵的盾牌与木屑横飞之下,必定是被巨大的撞击力清出一条笔直的空间,那条空隙之内是七倒八卧惨叫的伤者,还有被弩箭射穿变成串的尸体。在下一刻,那些惨叫声会停止,因为后面还有密集的箭矢会落下,终结他们的一生。
三万的汉军之中,弓弩部队的数量足够一万二,算上操作床弩、车弩、抛石车的士兵就是一万五,也就是说可以用于近战的汉军占了一半。
远程兵种毫无疑问也是能够参加近战,但只要指挥官的脑子没有坏坏绝对不可能将这些兵种投入到消耗战之中,毕竟不管是弩兵、弓兵、工程兵都算是特殊兵种,培养起来的难度和消耗的资源远比一名看似珍贵的骑兵低不了多少。
进攻的羌族部队进入到二百五十步就遭遇到床弩和车弩的漫射,场面看上去似乎很惨烈,实际上床弩和车弩的数量与弓弩手无法相比,产生的伤亡有限,只是对羌族兵的心理造成震慑。
姚弋仲跳出来作为第一梯次进攻的部队,每一名士兵都有家人,那些家人就是人质,迫使那些投入进攻的士兵哪怕是死都不敢逃跑,要不在漫天的箭矢和粗大弩箭之下,伤亡人数超过一层部队早该崩溃。
第一批被投入进攻的部队接近到两百步时停了下来,推动器械车辆的人在将器械互相靠近,渐渐一道由器械组成的墙面在形成,尽管汉军射来的粗大弩箭和普通弩箭依然不绝,可是那些庞大的车辆随着不断组成墙面,躲避在后面的羌族兵还是得到最大的庇护。
“成功了?”姚弋仲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看到哪怕是汉军击中车弩和床弩射击,组起来的墙面依然没有崩溃,大喜道:“应该给尹弼记功,记下大大的功劳!”
尹弼是晋人,乃是石碣赵国的记室参军。记室参军就是进行文牍记录的官职,他这一次是被石虎派来记录姚弋仲的出征事宜,姚弋仲为了抵抗汉军弓弩犀利进行意见征集,他就给出了这么一个看似很笨却绝对有效的建议。
很多时候其实越笨的办法就越有效,区别就是有没有想到或办不办得到,汉军这边看到那些高耸的木头墙变成屏障,射去的火箭被上面的人掀开窗户倒下水弄熄灭,仅有粗大的弩箭可以造成伤害,第一线的汉军各军官不由面面相觑。
“真该死!”司宏壮有些着急地说:“他们恰好是在抛石车的射程之外!”
汉军的抛石车射程只有一百八十步,进攻的羌族部队只是抵近到两百步,那么汉军可以将抛石车前移吗?当然可以移动抛石车,但会打乱箭阵的部署,同时需要一定的时间,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又会知道下一刻将生什么。
看到方案有效,羌族大军这边可谓是士气大振,他们在等待后方的后续命令。
位于中军位置的刘彦看到前方的景象略略错愕,哪怕是姚弋仲立起可以作为屏障的木头墙,可双方还是相距两百步,羌族的部队还没有推进到可以互射的距离,至于那么兴奋吗?
其实羌族部队立起来的木墙并不长,尤其是刀盾车合组的墙面并不算高,但它们的出现对于两军士兵心态起到的变化却是无比重要,最明显的就是羌族那边不是那么畏惧汉军的弓弩,干起活来变得比较麻利。
战争打得本来就是士气,士气高的那一方做什么都会有足够的底气,士气低的那一方则会干什么都会显得缩手缩脚。
司宏壮看向了排在前面的强弩手,他能够现那些强弩手存在一定的迟疑,是激强弩射出去之后,无法确认是否射中目标的迷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