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配有一间书房,方棠可以捧着一本书看一整天,也可以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一整天,就没见过这么配合的人。
脱掉了黑色训练服,方越修长健硕的身躯暴露出来,每一块肌肉都是千锤万打之后的精炼,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方棠!方越峻朗的五官阴沉了下来,方棠的棘手出乎他的意料。
“让乔医生尽快过来。”冷漠的嗓音响起,方越推开门进了浴室。
!分隔线!
上京,袁家别墅。
“爸,还没有消息吗?”袁致修眼中是睡眠不足的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上京已经被总卫队翻了个遍,但方棠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生的事,但就这样生了。
上京任何家族都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事之后,七大一品家族联合出手,但依旧没查到半点线索,这说明带走方棠的势力绝对是外来者。
“不是国外的势力就是古修界的人。”袁海川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上京家族林立,互相之间是竞争敌对的关系,但当外敌入侵时,七大家族绝对会一致对外,国之威严不容侵犯!
如今不知道的是敌人是冲着小棠来的还是冲着韶搴哥,关键是薛老太太牵扯其中,这也是袁海川最为恼火的原因。
方棠失踪后,薛老太太、薛瀚、薛博包括随行来的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一个管家、四个保镖都被蒋韶搴带去总卫队看管起来了,而薛老爷子和薛家主也第一时间来到上京。
“韶搴哥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袁致修一想到蒋韶搴那冷到极致的眼神,心里不由颤了一下,小棠的失踪彻底激怒了韶搴哥。
袁海川这个几天也没睡一个好觉,这会听到脚步声,不由回头一看,“姑父,成钢。”
薛家主搀扶着薛老爷子下了楼,袁致修连忙走过去搀扶。
薛老爷子原本是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性情爽朗,谁曾想薛老太太闹出这么大的事,短短一周的时间,老爷子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原本花白的头似乎一夜间全白了,脸上皱纹叠加,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凝重之色。
“这事是我们薛家对不起你,是我不该太放纵芃玉。”薛老爷子拍了拍袁海川的肩膀,这些年袁家帮了薛家许多,所以对于薛老太太的跋扈和不着调,薛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曾想会捅破了天。
薛成钢酷似老爷子的方正刚毅脸庞上也是满是无奈之色,犯错的是他母亲,薛成钢无话可说只能认了,但薛家可以倒,但绝对不能背负叛徒的罪名。
“姑父,放心吧,韶搴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查清楚了就没事了。”袁海川回了一句,说到底老姑也姓袁,她是仗着袁家才敢这样无法无天,只能说两家都被老姑给坑了,娶妻不贤毁三代这是血淋淋的教训!
隔着一道特制金属门,薛老太太看着端坐在桌边正在用餐的蒋韶搴,整个人如同疯子一般叫骂起来。
“蒋韶搴,你放了我!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放了我……”薛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咒骂着,花白的头披散下来,整个人狼狈的好似大街上的乞丐婆,完全看不出她曾是袁家的女儿,如今薛家的老太君。
牢房里,薛瀚、薛博都沉默的坐在钢丝床上,在经历了一个星期的拷问之后,不管是文质彬彬的薛瀚,还是骨子里高傲,气息却阴沉的薛博,两人的精神已经崩溃了,这会如同痴傻了一般,不管薛老太太怎么叫骂,两人都好似听不见。
桌上的早餐不算多丰富,蒋韶搴峻冷的脸庞上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情绪,不急不缓的吃着早餐,但任谁都能感觉到蒋韶搴周身的骇人的低气压。
“大少这样继续逼问下去,这两个人就真废了。”贺景元一贯高冷的面容也满是疲惫,衬衫也因为没有打理而显得皱巴巴的,完全没有了往日高冷清贵的风采。
常锋靠在墙壁上,蒋韶搴三天没合眼,他同样如此,而且方棠被抓走是常锋的失职,即使蒋韶搴没有说,但常锋却无法原谅自己。
冰冷的目光看着薛瀚和薛博,常锋粗犷的脸上笑容显得冰冷而绝情,“疯了又如何?大少没有把薛家人都抓起来,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纵然薛家其他人是无辜的,纵然薛老太太是被利用了,可薛家人这么多年来享受了薛老太太的庇护,如今被薛老太太连累,也是他们的命!
疯了!都疯了!贺景元看着更不理智的常锋,也不指望他能劝蒋韶搴了。
“大少,老爷子他们来了。”守在门口的手下走进来汇报,这里是总卫队在上京的行政大楼,戒备森严,没有蒋韶搴的命令,即使是蒋老爷子也进不来。
蒋韶搴神色不为所动,冰冷的目光依旧看着咒骂的薛老太太,半晌后,冷沉的声音响起,“让他们进来。”
蒋老爷子、袁老爷子一行人过来时,桌上的早餐已经被撤下去了,蒋韶搴面前放着一杯提醒的黑咖啡。
而他对面的房间里,被关押的薛老太太已经没有力气叫骂了,如同死狗一般跌坐在地上。
“哥?”听到脚步声,薛老太太茫然的抬起头,目光透过散落的白看到袁老爷子时,薛老太太一愣,随后如同被打了兴奋剂,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薛老太太窜到了门口,鸡爪一般苍老的双手死死的抓着栏杆,“哥,救我,你带我出去……他疯了,蒋韶搴他就是个疯子!哥,救我……”
薛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喊叫起来,从被关押到如今已经七天了,她没有见到袁家人,却看到了常锋他们对待敌人时的血腥无情。
薛老太太再争强好胜,性格再泼辣刁钻,她骨子里也是养尊处优多年的女人,而那血腥到惨无人道的画面,直接击毁了薛老太太的理智,让她终于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