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哑奴,他追到东晋驿馆,却不见南宫珩,心急如焚,担心南宫珩会对百里夙不利,却不知道他把百里夙带去了何处,只能躲在驿馆附近等。
南宫珩在楚京,有一处秘密的别院。此时,他正在给百里夙疗伤。
因百里夙重伤未愈,被哑奴那么一扔,一砸,伤口又裂开了,流血不止。
南宫珩对叶翎说,他是神医门门主虞澍不为人知的弟子,风不易的师兄,此事不假。只是他懂医但不行医罢了。
把百里夙的伤口处理好,上药,看着他惨白如纸的脸,南宫珩毫不客气地甩出一根金针,刺中百里夙眉心。
百里夙身子颤了一下,猛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南宫珩,百里夙神色迷茫,恍然在梦中。
“百里人渣,看你这反应,苦肉计应该不是你的主意,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冻成冰棍儿!”南宫珩坐在床边,没好气地说,“你身边那个老哑巴,也真够可以的!你都半死不活了,把你往战王府一扔,想借机卖惨,偏偏还扔在孩子面前!过分!”
百里夙神色一僵:“我……孩子……”他重伤昏迷,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
“看这个!”南宫珩抓起旁边的小红帽子,在百里夙眼前晃了晃。
百里夙认得,这是叶尘的。
“宝宝虽然不知道爹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你是什么鬼,但他看你躺在雪地里,怕你冷,摘了帽子包住你的手,还请我照顾你呢!”南宫珩似笑非笑地说。
百里夙看着南宫珩手中的那团红色,心中酸涩不已,眼中水雾弥漫。
“我警告你,不要利用孩子的天真善良,你没有生他,也没有养他,他在去到战王府之前,都没吃过肉!”南宫珩看着百里夙冷声说。
百里夙神色一恸,就听南宫珩接着说:“至于叶缨,有些事你想必都查过了,说实话,你毁了她一辈子。她现在体内带毒,你给的,昨夜才开始解毒,痛苦不堪。今日见你,她竟然还有理智没杀了你,叶翎也没对你怎么样,是她们姐妹大气讲理,但你不该得寸进尺!”
两行清泪从百里夙眼角滑落,他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错就是错,伤害已经造成,他真的该死。
南宫珩把叶尘的帽子砸到了百里夙脸上,起身,冷哼了一声说:“我是叶翎的朋友,我救你,自然不是白救的!她们姐妹想让你有多远滚多远,但这太便宜你了!老子给你指条明路!从现在开始,别惦记着让叶尘认你这个爹,也别惦记着让叶缨跟你,你唯一应该做的是,闭嘴,默默地给她们娘俩当牛做马,弥补你的罪孽!”
看百里夙沉默不语,南宫珩抓起小红帽,再次砸到他脸上:“说话!你不答应,我正好宰了你,省得你再去给叶家姐妹添堵!”
百里夙艰难抬手,把叶尘的帽子拿下来,放在他心口,看着南宫珩,声音虚弱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南宫珩的话,让百里夙如醍醐灌顶,他突然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
“老子不用你谢。两件事,第一,西夏国的利益,任何人的利益,都不能超越叶缨母子之上!第二,未来哪天叶缨遇上了喜欢的男人,给宝宝找了爹,你也得忍着!说,答不答应?”南宫珩凉凉地问。
百里夙微微蹙眉:“我只能答应第一条。”
南宫珩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能动就自己滚吧!”
百里夙抱着叶尘的小帽子,贴在他的脸上,冰冷的心,渐渐有了温度。
南宫珩回驿馆,哑奴远远地看到他,正欲上前问百里夙的下落,就听到了百里夙的声音。
“哑叔。”
哑奴转身,就见百里夙捂着心口,脸色煞白,连忙上前扶住他。
“我没事,哑叔走吧。”百里夙推开哑奴。
哑奴着急比划,百里夙微微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怪你,但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还有,这边的事,不允许告诉任何人,包括我母后。”
哑奴连连摇头摆手,又比划,百里夙看了一眼战王府的方向,轻声说:“从今日开始,我当他们母子的暗卫,谁敢动他们,死!但我不会给任何别的男人,接近她的机会!”
百里夙想,他失去的那段记忆中,定是见过叶缨的,不然不会做了三年那样的梦。
不为叶尘,不为赎罪,他在听南宫珩说,叶缨会喜欢旁人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可能!他从小就在等待死亡,生性淡漠,无欲无求,但那是以前。
如今,百里夙此生惟愿,叶缨成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