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彼得斯大步大步地转身离开,怒气冲冲的脚步径直冲到了图书馆的另外一头,但无论怎么想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真心实意地把霍登和罗本当做朋友。
虽然时间尚短,却一见如故,他以为自己终于在塞克佩斯学院结交到了真正的朋友——属于他们的科斯社团,属于他们的拉图瓦达,属于他们的“一间餐厅”,还有属于他们不切实际的那个改变世界的梦想。
但现在呢?
这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吗?霍登的冷漠与强硬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还是朋友吗?
他无法理解。
“为什么”,一个个为什么在脑海里汹涌着,横冲直撞,却始终寻找不到答案,翻江倒海的折磨让雷彼得斯胃部隐隐作痛。
他不喜欢这样。
既然出现了问题,那么就要面对面地说清楚,如果彻底绝交,那么就说清楚道明白之后,从今天开始当做没有这两个朋友。他不喜欢委曲求全,也不喜欢不明不白,更不喜欢忍气吞声,于是他又转身走了回去。
他需要一个答案,立刻,当下,马上!
布鲁特斯还没有来得及跟上脚步,就看到雷彼得斯去而复返。
他对雷彼得斯的性格却是再了解不过了,一下就明白了雷彼得斯的目的,脚步也跟着一个急转弯,嘴里连忙呼唤到,“雷,冷静下来,你需要冷静一下……雷……”
霍登是一个看似随意但骨子高傲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妥协;而雷彼得斯则是一个宁折不弯的直肠子,此时正是火山喷的状态,匆匆忙忙地转身回去,恐怕就是强强碰撞的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布鲁特斯试图阻止雷彼得斯,却没有能够拦截住好友,眼睁睁地看着雷彼得斯踩着风火轮又回去了。
“……”布鲁特斯站在原地抓头,仰天长叹,他觉得,如果自己提早秃头的话,肯定是因为与雷彼得斯做好友的缘故。
轻叹了一口气,布鲁特斯放慢脚步地跟了上去——如果霍登和雷彼得斯要互相喷火,那么他还是慢一点比较好,免得自己也被卷进去。
虽然布鲁特斯没有能够阻止雷彼得斯,但雷彼得斯的脚步还是稍稍放缓了些许:
父亲总是不断强调,布鲁特斯的临危不乱是他需要学习的特性,后来关于霍登的赞不绝口就更是如此,“你需要学会思考。”
父亲的话语再次响动起来,一方面让雷彼得斯越懊恼愤怒起来,一股羞愧开始燃烧;另一方面却让脚步矛盾得放缓下来,冒冒失失前冲的步伐终究还是保持了一丝冷静,而没有气冲冲地直接上前。
近了。
更近了。
然后耳边就传来霍登那慵懒的声音,隐隐透露出些许疲倦,雷彼得斯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在了原地,脑海里的惊雷却是一阵接着一阵,轰鸣声滚滚而至,错愕与恐惧、惊吓与茫然的情绪蜂拥而至。
南丁格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