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祈森:“嗯,所以你把我叫来,帮他打针?”
聂遇想起这个,更加无奈地说:“可是大哥他……害怕打针,他坚决不打针,也不吃药,我也没办法。大夫说,最好是劝他打针,不然怕有感染风险。”
季祈森蹙眉:“什么意思?”
聂遇也是哭笑不得,他摸了摸鼻子:“就是我说的意思啊,他害怕打针。”
季祈森:“?”
聂遇摊手:“我觉得二哥一向是最能干最聪明的,所以想请你想想办法,劝他打针。”
季祈森:“……”
为什么找他?他像是那种能哄人打针的人吗?
……
季祈森不会哄人打针,但还是跟着聂遇走进了病房。
走进病房的时候,只见病床上有人躺在那里,蒙着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
从那脑袋的型看,这就是洛钧天了。
季祈森皱眉,疑惑地看了一眼聂遇。
这是洛钧天?他怎么觉得不对劲?
聂遇看着那个躲在被子里的洛钧天,简直是无奈地想笑,但是想到这次是自己的错,他只好拼命地忍下笑,深吸口气,用关切的语气说道:“大哥,大夫说了,这针你还是要打。不打针,你就得输液。”
谁知道这话一出,被子里的那个人马上把白被子往上拉,将最后露出的那半个脑袋也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季祈森眸中有了不可思议,他盯着床上的人形棉团,现那棉团竟然在隐约抖?
这真的是洛钧天吗?
洛钧天因为怕打针而躲在被子里瑟瑟抖?
聂遇当然明白季祈森的震惊,事实上当他最初现的时候,他也是不敢相信。
那个风度翩翩万千粉丝瞩目永远淡定从容永远胸有成竹的影帝洛钧天,竟然被一根针管子吓成这熊样?他不是研究所出身吗?他不是医药世家吗?他爹不是当世名医吗?
可他就是吓成那熊样了,吓得嘴唇苍白瑟瑟抖甚至额头还冒冷汗。
聂遇深吸口气,抱着无限同情的说:“没办法,咱们大哥他怕打针,这样没办法啊!”
他摊手,耸耸肩:“他显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不好叫别人,所以只好找你商量,这怎么办?大夫说虽然是轻伤,但至少要打针,只吃药是不行的。我不会哄他啊,也没有办法劝他,所以只好拉你一起想办法。”
季祈森冷笑:“我会哄吗?”
聂遇:“你总比我有办法,谁让你是哥,对吧?再说你不是从小比我聪明吗?”
季祈森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可从来没叫哥叫得这么溜,也没承认过自己比他聪明,这是遇上事了,知道叫哥了,知道说他聪明了?
聂遇连忙绽开一个讨好的笑:“二哥……”
季祈森只想给他一脚。
不过生气归生气,问题还是要解决。
季祈森凝重地走上前,试探着说:“洛——”
他略停顿了下,还是道:“大哥?”
棉被里面,没有回音,也没有动静,就连刚才的瑟瑟颤动都停止了。
季祈森皱眉,看了看聂遇,之后又道:“大哥,大夫既然说要打针,那看来还是应该打针的,这样吧,等下你看着别的地方,让大夫给你打针,一下子就打完了,一点都不会疼的。”
然而这话说完,棉被里就传来牙齿和牙齿相碰的声音,之后带颤的声音瑟瑟地道:“我……我不想打针……不要提针……别对我提到针,针,我不要针……”
如果说之前季祈森对于棉被里瑟瑟抖的这位竟然是洛钧天这事还抱有疑惑,那现在是确认无疑了。
这声音,果然是洛钧天。
就是说的那话……像三岁小孩。
季祈森意识到这一点,几乎不忍去看。
谁能想到那个风度翩翩优雅从容的洛钧天竟然能被一根针管子给吓成这样?
这件事,确实是不适合让更多人知道。
不然传出去……丢人丢大了。
季祈森拉着聂遇,后退,后退,再后退。
一直到退出病房,他才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说:“现在怎么办?”
聂遇浅褐色的眸中浮现出一丝无奈:“我也不知道……不过不能不管他,他当时在开车,我在副驾驶座,他是急刹车往右拐才受伤的。”
谁都知道,副驾驶座其实是最危险的位置,因为当出现紧急情况时,司机下意识会往左打方向盘,这样副驾驶座就会暴露在危险之中。
但是在那一刻,尽量两个人聊得并不愉快,但是洛钧天还是选择了往右打方向盘。
这并不是一个经过思考的结果,因为时间太紧急,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只是一个小小的车祸,后果并不严重,他也只是受了轻伤,所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是当时的情况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如果这个车祸再严重一些,是很有可能出人命的。
想到这一点,聂遇别过脸去,抿紧了唇。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语调有一丝异样的颤抖:“二哥,他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