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奶娘转头瞧了乔正面上的神情,她叹息道:“你爹都不在了,已经这么多年了,你祖父祖母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他们就是还活着,年纪也老了。
我们就是看在你爹的面上,也不能够跟他们做多的计较,你还要在他们面前代你爹尽孝心。”
乔正看着乔奶娘好半会,说:“娘亲都能够放下来的事情,我也不是那种心思窄的人,他们认我们这一门亲戚,我们也能够走动得起来。”
乔奶娘明白乔正心里面的不平,她也是这两年才想明白过来,乔正祖母生乔正爹的时候,几乎是九死一生,乔正祖母因此对这个儿子有了成见。
乔正爹长大了后,也是那种一心一意只会做事不喜言说的人,乔正爹娶了乔奶娘后,乔奶娘只生了乔正一人,夫妻两人的性子差不了多少,在长辈面前都有些不讨喜。
偏偏乔奶娘运气不错,她生下乔正没有多久,经娘家亲戚介绍进乔家当奶娘,而且乔兆拾是一个能吃的孩子,乔奶娘对乔兆拾喂养是用了心思,除此之外,她从来没有动过别的心思。
乔家因为乔奶娘的心思纯正,在乔兆拾长大后,也不曾反对乔奶娘一家人跟乔兆拾一家人的来往。
乔正听乔奶娘讲了好一会的旧事情后,他直接跟乔奶娘说:“娘,我过去和拾弟去说一说话,他已经看了大半天的书,这一会应该休息一下了。”
乔正走了后,乔奶娘在心里叹息一声,她明白乔正心里面的不服气,可是乔家现在的情形,只有他们父子四人,乔奶娘希望他们父子回到京城后,他们多少能够得一些家族的护佑。
乔正大步走出院子门后,他在门外站了站,他听见远处孩子们的笑闹声音,他仔细的听一听,他听得出来乔山兄弟的笑声,他嘴角往上弯了弯,他想让他的儿子们过自在的生活。
乔兆拾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后,他走到院子里面清醒头脑,他现时心里面没有数,他已经许久没有坐在学堂里读书,他如今读书有些象瞎子摸象,实在是没有多少的底气。
凌镖头跟乔兆拾说过,总镖头家里有几个侄子辈这一次报名参加了童生考试,他可以过去跟那几个读书人说一说话。
乔兆拾知道凌镖头的好意,只是他在总镖头家见过那几位读书人,他们话里话外自视甚高,乔兆拾无心与小孩子们有进一步的交往。
乔正来的时候,乔兆拾心里面是欢喜的,只是乔正进来后直接扯着乔兆拾往后院走去,他边走边低声说:“拾弟,我们去后院说话,后院风大,外面的人听不仔细我们说的话。”
乔兆拾顺着乔正的意思到了后院,风,的确很大,吹得乔兆拾伸手按住了头,他瞧着乔正说:“正哥,我们寻避风处说话吧。”
乔正和乔兆拾转到靠近另一家的院墙处,乔正轻漫的叹息一声,说:“拾弟,你这一次回来有没有感觉到我娘亲的变化?”
乔兆拾瞧着乔正点头说:“奶娘的身上少了前几年那种沉闷气息,我觉得是好事。”
乔正深深的瞧着乔兆拾半会后,低声说:“拾弟,我怎么觉得有些象回光返照一样,我自小记忆里面,我娘亲就不曾跟我爹和我说过宽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