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妖魔,灵心术不正为妖,人丧尽天良为魔,如此罢了。”
华有铭眨眨眼,仔细思索这般话语,心底又泛起少许奇特的感觉,将这些话语尽数记下。
入得竹屋,李长寿打了哈欠,“你七人先商量下具体选择哪般功课,先生我再休息一阵,待午后与你们授课。”
言罢,李长寿躺在摇椅上,不多时就闭目起了鼾声。
其实这不过是做个样子,心神挪移到了本体,与云霄仙子在三仙岛上散散步、谈谈心,喝杯茶水,中午才告辞而去。
与仙子这般相交,确实让人颇为舒适。
秀色可餐、软声可闻、清香入鼻,更有海光山色,当真洪荒一绝。
李长寿本体溜回度仙门小琼峰,找了个舒适的角落藏起来。
这次,却并未主动交还塔爷和乾坤尺。
灵娥还在外历练,李长寿如此也可做一手准备,足以应对绝大多数意外情形。
灵娥倒是一直安稳的很,在坊镇中逛逛街、喝喝茶、买买买,虽然也在思考如何登上万寿山,但总体颇为悠闲。
黑池峰上,李长寿纸道人睁开双眼,白泽在旁笑着凑了过来。
“域外天魔都解决了?”
“解决了,”李长寿笑道,“那谛听的神通当真好用。”
“这就是域外天魔的克星,”白泽刚想打个比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也似是被眼前这位水神克制,笑容渐渐收敛,坐在一旁失意地叹了口气。
李长寿这次当真有些不明所以,问道:“白先生这是怎了?”
“唉——水神让贫道静一静心吧。”
“白先生随意便是,”李长寿关切地观察了白泽一阵,现白泽并无异状,这才开始忙碌旁事。
把地藏和谛听留在那片小天地,不过是李长寿这套算计的一部分。
凭什么,只能西方教出手分化他们道门三教,而他们不能搞一搞西方教的心态?
天庭水神府,李长寿换了一具纸道人,端着拂尘走出了府邸,朝通明殿而去。
半个时辰后,天庭对外布了一道檄文,这檄文被天兵天将送去了中神洲各大坊镇,送去了西牛贺洲灵山,撒在了北洲妖族起兵聚集之地。
这是一封嘉奖信。
信中言说,天外有域外天魔作祟,闯入三界之中,意图残害生灵。
幸得天道指引、圣人老爷准许,道门三教各出高手,凭借地藏之高义与谛听之神通,将混入三界之域外天魔一扫而光。
天庭的檄文中,只字不提‘西方教’三个字,但对地藏之高义、谛听神通之玄妙大加赞赏。
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奖赏,但给了地藏颇高的名望。
接下来就是等地藏和谛听从远方回返了,到时他们应该会特别感动;地藏的表情,估计会特别好玩。
可惜李长寿是无法去灵山,亲眼见证了。
西方教内部那群老道会因此事嫉妒地藏?
不可能,大家都是圣人弟子、圣人记名弟子,不可能没有这么点容人之量,见不得他人优秀……
吧。
午时未过,南洲俗世某座大城的书院中,李长寿笑吟吟地睁开双眼。
七个少男少女已是用过午餐,此时正在收拾餐盒。
华有铭明显没做过这些,有些笨手笨脚地将木盒包好,拿了根牙签剔着牙,眼珠时不时地朝着旁边看一眼。
夏凝霜正在喝茶,姿态端庄、举止优雅,处处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
“嗯咳!”
李长寿清清嗓子,招呼一声:“你们可定好了功课?”
七人纷纷点头,倒是那华有铭关心地问了句:“先生你不用午膳的吗?”
“不用,”李长寿笑道,“我非凡俗,不必进食。”
一张张白纸自李长寿袖口飞出,飘到了七人面前,“将各自想学的功课写下来。”
身着相同款式长衫的七人连忙拿出笔墨,仔细写了几个字,李长寿又将这些纸张摄回,端在手中,轻吟道:
“诗词、文章、仙术、术算、兵法?”
李长寿话语一顿,看着这歪歪扭扭的两个字,笑道:“有铭为何要学兵法?”
华有铭站起身来,对着李长寿抱了抱拳,面容带着少许得意,朗声道:
“学生回家想了一夜,已明自己所缺为何。
拳脚功夫、道法仙术,我家都有人教我,但兵法之道,府上能人却不多。
先生是贤者大才,定是无所不知,我定要把握这些。”
李长寿笑道:“你可知,就你府上那与凡人相差不大的修士所传仙法,与我之仙法相差多大?”
华有铭一愣,小声问:“相差很大吗?”
“哈哈哈,”李长寿仰头大笑,华有铭有点尴尬的挠头。
他邻座的夏凝霜低骂一声:“呆子,先生昨日说过,我们提的功课先生会一同传授,你还后悔个什么?”
华有铭瞪了眼夏凝霜,后者目光一扫,少将军又从心地缩了缩脖子。
李长寿道:“那咱们就暂定这五门功课,今天下午先来说文章与仙术。
要记住,我不会传你们增加寿元之术,这会扰乱生老病死之命数,我只会传你们一点简单的困敌手法。
比如这般,操绳术。”
李长寿手指轻弹,华有铭的腰带突然化作一条绳索,将这家伙五花大绑;
而华有铭脚下一晃,来不及控制平衡,轻呼一声朝夏凝霜砸去。
夏凝霜不过弱女子,此时哪里闪躲得开?
就听得哎呀两声,矮桌哐当作响,夏凝霜闭目轻呼,再睁眼时,刚好看到华有铭那张有点呆的面庞。
而后四目相对,不自觉便听到了咚咚的心跳声。
木屋顿时安静了下来,前面两两成双的少男少女扭头看去,各自带着几分关切。
角落中的某凑数少年默默低头,感觉自己被大贤选中,未尝是件好事。
摇椅中,李长寿眯眼笑着,怡然自得。
虽然两位大佬的历劫身此时只是情窦初开,但感情可以确立了再慢慢培养嘛,稳妥起见,多留点共同回忆也是好的。
此时,那夏凝霜已是回过神来,脸蛋一红、瞪着华有铭,“你、你还不起来!”
华有铭身上捆着的绳索瞬间解开,他强自镇定,连忙跳起,又攥着拳头干咳了声:“抱歉撞到了你,别、别生气……”
“哼!”夏凝霜冷哼一声,再次坐好,整理了下饰,故作无事生。
就听华有铭在旁小声嘀咕:“也挺好看的……啊,别误会,我是说你鼻孔里的那两根毛。”
整个竹屋再次安静了下去。
原本正含笑的李长寿,此刻也是眼前一黑,差点就把这具纸道人自燃了。
“华、有、铭!”
一声怒斥,夏凝霜抓起一杆毛笔就冲了上去,华有铭起身就跑,两人在竹屋中一阵追逐打闹。
那两对或是已有婚约、或是注定姻缘的少男少女含笑看着,李长寿也并未阻止,想起了那年青春年少的光影。
角落中,某个连打闹都似乎与他无关的‘凑数者’,默默地趴在了桌子上。
都是命啊……
不,咱们不能信命!
他杨天佑,今后一定要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