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开始就令她感到疑惑的问题即将解开。

韩佳一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好像有什么东西穿透而过。

她低下头，赫然现自己的体身已经虚化成一团气体。

“重塑你的身体的，其实是宋宋的气，佳佳，如果没有宋宋，你早就死了，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没有宋宋，你就是一团很快消失的气体。所以，为宋宋效命才是你唯一的，正确的选择。”

韩佳一抬头望向半空中的头颅，那半边的女人脸嘴角轻扬，朝她露出魅惑的笑说：[佳佳，好女孩。]

然而，另半边脸却是狰狞得可怕，黑洞洞的眼窝像是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幽幽的闪烁着。

佳佳看了，只觉恶心生寒。

那是尸气吧。

韩佳一虽然并不懂得此道，看到那颗头颅不断的吸取着坑中尸体的腐气，看到山鸡的身体在冒出阵阵黑气后迅速的腐烂，她也知道，原来，宋宋要她们杀这么多的人，是要吸取他们尸体上的尸气。

而她，其实也不过是一团尸气所造的。

这就是重生，这就是永恒的生命。

一团永恒的尸气……

她要为了这团虚无的，厌恶至极的气体伤害学校的同学吗？

潘允儿？即使她从前对她很是不满，觉得她太古板，太虚伪，太傲慢，但与方琦琦所做的事情比起来，潘允儿还算是个无辜纯良的女孩。

更别说，其他的学生了。

她想要摆脱眼前的命运，却无奈她只是一团为人所造的气体，自己的身体还在那堆腐尸中，连入土也不能……

韩佳一迷茫无助的在街上走着，身上的衣服因为靠近了尸堆而被浸染了半身，路边的行人看到她的模样皆惊恐的退避，有的人还拿起电话报警。

就在警察根据线人的举报来到现场之际，韩佳一的身影却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看到她走进了一家便利店，但再去找，这附近根本没有便利店……

……

我伸出手指碰了碰韩佳一的手，现除了一丝冰凉之外，触感柔软，根本看不出是由尸气所造的身体。

“你们……可以帮帮我吗？我不想杀人，不想成为他们的帮凶……我……宁愿去死！”韩佳一绝望的脸透着哀戚，“可是我连死都不能。”

我扶起她哭得跪倒在地上的身子说，“可是，姐姐，我们只是一家卖东西的，也没有办法帮你对付那个妖魔呀。”

韩佳一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萍，怎么也不肯松手：“但是你们看得出我的本质，连猫都会说话，这里不是一般的店，你们也一定不是普通人，你有办法的，对吗？你一定有办法的。”

我为难道：“看得出你本质的人是思思，不是我……”

思思扭过头道：“你是卖东西的，赶快卖给她赶快走吧，臭死人了。喵！”

说完，它就皱着鼻子窜上货架，溜进便利店的深处去了。

卖东西？噢，差点忘记了呢。

我走出收银台，沿着思思走过的地方走进店里的货架中，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说：“姐姐，你就要这个吧，或许这个可以帮到你。”

“不过，你要想清楚，使用这个，也会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