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闹开了,我是得不到什么好,可你不也惹的一身骚?”
“你是读书人,读书人注重品行,爱护羽毛,所以,你不会让事情闹大影响你的形象的。”
越说,叶小楼觉得越有道理,之前崔元衡带她回门的时候就是如此,明明闹成那样了,还要回门,所以这个人是一个相当爱护羽毛,重视名声之人。
这种事儿闹起来,对他没有好处。
外人只会说他们崔家过河拆桥,容不下叶小楼一介孤女,将来不入仕还好,要是走仕途,这就是人生妥妥的污点。
崔元衡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是故意吓唬自己的。
想到这儿,眼神越的坚定了。
而眼前的少年直接就惊愕了。
对这个小妻子,不得不刮目相看。
这才多一会儿,就从刚才的震惊当中回过了神,并且想到了反击之策。
崔元衡对眼前这绷着一张小脸的少女,越喜欢了。
这样头脑敏捷,聪慧至极的小姑娘,当真是难得。
他就说这媳妇儿难搞,果然---
不过,越是这样,越有趣不是吗?
可是一想到,这丫头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要休书上,少年的心情就不美丽了。
此刻他眸光暗沉的盯着叶小楼,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你在威胁我?”
叶小楼听完,神情黯然的低下了头,看着捧在手心的茶碗,淡淡的道:“我怎么敢威胁你。”
“崔元衡---”
“叫相公。”
少年十分认真的道。
叶小楼一脸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吐了一口气道:“你有意思吗?”
“是,今天我是有错,可是我确实也受不了动不动就让我跪地道歉这一出。”
“我知道,能嫁给你是我高攀,可这样也太欺负人了。”
少年一听,凉凉的看着她道,“所以呢?正好顺了你的意?”
叶小楼被说中了心事,咬着唇道:“反正早晚都要如此,与其将来被一脚踹出门,不如现在识趣点。”
这话一落,少年顿时脸色大变,“你听谁说的?”
少年的声音又快又急,语气也十分差。
而叶小楼见此,撇了下嘴,“还用说吗?这不明摆着的事儿?”
“那个知县家的方千金,为谁来的?”
“我一个农女,跟人家知县千金如何比得?”
“现在是知县千金,将来你中举呢?”
“你要入仕得有个好岳家给你助力,我有什么?”
这话一落,少年有些愣神,随即目光柔和了许多,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他就纳闷,就算昨天他突然抽身,可能惹她生气,让她有些难堪了,小丫头跟他闹脾气,可也不至于一定要写休书的地步。
原来根源在这里呢?
这是因为身份不对等过度自卑?又加上昨夜自己没有要了她,所以,她觉得万分不安,今天恰巧又跟母亲闹了这一出,所以自暴自弃来成全他?
真是个傻丫头。
过度自傲之人,大多过度自卑,小丫头脾气这么倔,该不会也因此?
少年越想越有道理,一定是这样,不然他实在不能理解,叶小楼这么做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