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九层,恐怕随时都能结丹。
而且身怀这样的心神烙印,若是面对王离,岂非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这似乎绝对不公平,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周不凡进入昊玉城。
他浑身的金光收敛,所有修士这才看清他的真容。
这是一名身穿金色法衣的年轻人。
他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样貌,面容看上去甚至很稚嫩。
他面容看上去稚嫩,但绝对不能用清秀来形容,因为他的脸上始终有着一种好战般的神色,似乎随时都是兴致勃勃的想要挑衅别人的样子。
尤其此时刚刚大战结束,他脸上充满了戾气,这和他原本稚嫩的面容形成了强烈的冲突。
他的身材也并不高大,甚至显得有些瘦弱。
他身穿的金色法衣上布满了蜈蚣状的符纹,符纹之中甚至在不断往外滴血。
他方才明显动用真元太过剧烈了,真元的喷涌都超过了自身的极限,他浑身都是裂口,鲜血不断从肌肤之中沁出,但他却是毫不在乎。
他直接来到昊玉城中专门布悬赏的一品阁布悬赏,只要能够提供王离确切踪迹的修士,赏赐十灵源,若是能够提供确切踪迹,并能够成功让他堵住王离的修士,赏赐三块异源。
他又连续进入了数个专门雇佣散修的商号,直接取出了大批的灵砂,让这些商号雇佣散修,四处打听消息。
他堂而皇之,根本不隐藏自己的行藏。
接下来又直接来到昊玉城中最出名的酿玉坊。
酿玉坊是昊玉城中专营灵酿的酒坊,虽然并没有像东天小隐那种女修艳舞和陪酒、侍寝,但用各种灵花灵药制成的灵酿极有风味,不只是拥有各种不同的灵妙,而且能够大大刺激修士的感观,另外一种层次的愉悦。
酿玉坊的生意极佳,在整个东方边缘四洲都出名,到了入夜之后,根本就是座无虚席,然而周不凡根本就不排队,直接进入酿玉坊。
他直接看中了靠窗的一张座位,走过去就对那里坐着的三名修士道:“这张座位我要了。”
“周道友!”酿玉坊的一名掌柜顿时现身,恭谨道:“不是有意怠慢周道友,只是昊玉城和酿玉坊都有定死的规矩。”
“那是你们的规矩,不是我的。”周不凡极其狂傲,看着这名掌柜冷笑,“你想得罪我么?”
这名掌柜和他的目光一对,顿时一滞,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不凡的目光接着落在那三名满脸怒色的修士身上,冷笑道:“你们想得罪我么,想我记住你们么?”
这三名修士咬牙,犹豫了一息的时间,也不说话,直接离开这张桌子。
“收拾干净。”
周不凡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将你们出名的灵酿都给我上一遍。”
这名掌柜无奈,但还是小声的提醒,“周道友,昊玉城的规矩是三圣……”
“我当然知道三圣道例不可违背,不能在这种仙家城邦斗法。”周不凡笑了起来,他稚嫩的面容上全部都是桀骜和戏谑:“但谁敢得罪我,除非他永远不离开这座城。”
“看什么看?”
他的目光又掠过这酒坊之中对他怒目而视的一些修士,“你们想得罪我么?信不信我记住你们,到时候把你们眼珠子都挖了。”
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此人本身所修法门强横,再加上身上又有恐怕是寂灭期大拿的心神烙印,没有人能够招惹得起。
“什么狗屁灵酿,不过如此,简直如同刷锅水,和我们洲域的灵酿比起来差了不知多少倍。”
“这种灵酿是给修士喝的吗,是给狗喝的吧?”
“小玉洲的修士真的差劲,一个敢出头的都没有。要是我在中部十三洲这么干,说不定早就被围殴了。”
“小玉洲的修士简直稳如夹尾巴狗,就连什么号称筑基期无敌的王离都是缩头乌龟,不值一提。”
周不凡看上去只是十七八岁的稚嫩面孔,却是
生得好毒舌,各种骚话不断,极尽挑衅羞辱之能。
“这人这么嚣张的?是不是有病啊?”
当这些羞辱的话在小玉洲传开时,用各种手段隐匿了真正身形的王离和何灵秀已经到了九香桥。
“你之前挑衅四洲的时候,也挺嚣张的。”何灵秀有些幸灾乐祸。
王离翻了个白眼,“我那是被迫挑衅,和他这种挑衅能一样吗?而且你看我都是挑衅寻常人不敢惹的强者,他却是随便欺压人,根本不以德服人,我看他迟早早夭。”
“他如何早夭?”何灵秀冷笑,“一击就灭杀一名手持不灭净瓶的金丹九层修士,那名在他身上留下心神烙印的修士,肯定不只是化神期,我看周不凡如此强势的出来要杀你祭丹,还有一层意思,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太玄古宗已经出了一名寂灭期的天尊。玄天和太玄只差了一个字,但你们是云泥之别,你是泥腿子,他是背靠着寂灭期天尊的天之骄子。”
“那倒是,同样是修士,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王离哀嚎了一句,却是马上问道:“那不灭净瓶号称胎体不坏不灭,那具体威能又如何?”
“不灭净瓶的最特异之处就是胎体柔韧性极为惊人,不坏不灭,除此之外,它在大战之中还有一个特殊功用,就是能够牵扯一些破碎威能。”何灵秀看了他一眼,道:“若是在寻常的战场上,它的威能应该不会超过灭星古镜。但若是到了更高级别的大战,比如诸多元婴和化神修士都出现的战场,那它能够牵引的威能,肯定远远超过灭星古镜。”
“那还真的是极为特别的异宝啊。”王离垂涎三尺,“那就算是阴雷伞这样的可成长灵宝,成长到后来,威能也未必抵得上它在大战之中的作用。”
“你想人家身上的法宝,人家还想杀了你祭丹呢。”何灵秀冷笑,“你最好想想如何渡过这场劫数,他有那样的护持,难以早夭,但我看你浑身都透露着早夭相。”
“我哪里透露着早夭相?”王离呵呵一笑,道:“有那样的护持就不早夭了?以为我没有对付他的手段吗,我现在只是比较忙,难得搭理他。”